离谱。_全世界独一份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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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

  谈之醅今天一早上都因为这句老公,神清气爽。

  直到午后开完国庆后第一个会议,回办公室的路上,接到他大哥谈之醇的电话,把他喊回家。

  姓薄的,玩真的。

  谈之醅笑了笑,上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就下楼了。

  谈家大院在市区的一片私人住宅区里,一栋栋的院子隔开,树木繁茂,私密性很好。

  午后的时间这一片几乎没人出没,谈之醅的车从大门进去后直接开到了议事的正厅门口才停下。

  这边一般没人这么开法,都停远处院子里了,所以家里人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明白喊他回来干嘛的。

  因此他进去一坐下,他父亲和大哥也没闲聊,就直接开门见山说起了他的事。

  谈之醇先问他:“你怎么回事啊?薄芯说你那边根本没孩子,骗她的。”

  正厅里放着一整套的红木家具,午后的微风从四面窗户进来,吹得绿油油的盆栽叶子在晃动,桌上的茶也烟气缭绕。

  谈之醅坐在大哥对面,“嗯”了声后,就喝了口茶。

  谈之醇冷声斥责他为什么骗大家说有孩子了。

  谈之醅说,那是外面传的,又不是他说的。

  反正他就耍无赖,一下子就把父兄气到了,不过那俩也都是聪明人,也瞬间就知道了是他自己不想继续联姻,而不是因为孩子的事。

  不过他喜欢纪笺也好,不喜欢也好,他这个先斩后奏的婚姻如果现在是没孩子的,肯定是没人同意继续下去的。

  父亲谈慎铎让他离婚,和薄芯的婚事继续安排上。

  谈之醅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睨了眼他:“没打算和薄小姐继续合作了。”

  对面的谈之醇推了推眼镜眶,盯着他目色凉凉地反问:“你什么意思啊?那你打算和谁啊?”

  谈之醅半阖下眼,淡淡道:“我现在有老婆,不用再结婚。”

  谈之醇冷笑一声:“谈之醅,你脑子清醒点行不行?薄芯带给你的是真金白银的利益,纪笺除了会花你钱,有什么用?”

  谈之醅瞟了眼他大哥,淡若无痕地微笑,没说话。

  他这漫不经心到似乎懒得开口的态度让谈之醇火大,沉声呛他:“你有话直说!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谈慎铎示意大儿子安静,自己开了口:“你什么意思?之醅,是因为薄家先退出了,你现在不满意,想换一个合作对象?”

  “我不说了吗?”谈之醅微笑,“我有老婆,没想联姻了。”

  谈之醇按捺不住讽刺他:“那我让你死了这条心你没听到吗?纪笺和我们家不是一路人,她有什么?一个老师,家人破产了不在国内。你别在这提她我跟你说,我都嫌浪费口舌。”

  谈之醅再次扫了下他,那平静的眼神终于微变,如初冬的天,微微泛着渗人的凉。

  谈之醇怕他发火,换了方向斥责他:“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就因为你搞出来那个孩子,又说什么短时间内没孩子,薄家才取消了婚约。薄芯这一趟没在新一届董事会上拿到权势,谈家也一下子损失了一堆你不知道吗?!”

  谈之醅淡淡道:“我以为,薄小姐把希望寄托在谈家身上,挺难以置信,没想到你们,也把希望寄托在薄家身上?”

  他一阵哼笑。

  谈之醇被他凉薄笑声里的嘲讽弄得窝火,镜片后的眼色冷厉如冰,张口狠厉训斥:“谈之醅!谈家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你他妈别整得跟你不是姓谈似的。”

  谈慎铎再看一眼大儿子,示意说话注意点。

  谈之醅靠在椅背里,后背垫着抱枕,舒舒服服地叠着腿,眼神游离在他大哥和父亲之间:“说起来,我这几年,谈家也没给我什么?我没怎么啃老吧?”

  “你……”谈之醇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呵,谈之醅,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在谈家拿的不多是吧?”

  “这你清楚。”谈之醅又摸来茶杯喝了口茶,问心无愧。

  谈之醇冷笑:“我当然清楚,不清楚的是你,你他妈姓谈,你忘记了?谁养的你?当初你在锡城,谁他妈常去看你给你送钱的?是我!”

  谈之醅坦然一笑:“所以,我这些年,是少给你、少给谈家交伙食了?”

  “你……”谈之醇深呼吸,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你觉得银货两讫了,两不相欠是吧?”

  谈之醅淡然喝茶,没有回话。

  谈之醇瞧他这默认的意思,不禁连连哼笑:“你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跟家里算账的,还账目分明,童叟无欺。”他声色冰凉道,“那你既然觉得谈家不重要,你就试试往后谈家没有给你开路,你能在充州玩出什么花样来!能不能给家里交得起伙食费。”

  谈之醅微微掀起眼皮,眼中飘着一片雨幕般的凉意:“我要不是明白你会玩花样,我之前还跟你扯什么薄家,联姻,老子闲得慌?”

  谈之醇愣了愣,提了口气,知道自己被气得说过头,说漏嘴了。

  他去看上座的他父亲,显然是没办法继续去说了,谈之醅已经把他如果不听家里安排,谈家就会在背后压谈氏项目的事说出来了,他虽然知道事实就是这样,但是也不敢轻易开口了,毕竟撕破脸很不好看,也显得谈家理亏,阴险到在背后算计他威胁他。

  上面穿一身中山装,很是深沉很严峻的谈慎铎看一眼谈之醅,语气含着缓和,有要善后的意思:“找你来是商量事情的,一家人,好好说话没人会在背后玩什么。”

  谈之醅淡若无痕地哼笑。

  谈慎铎似乎看不到一般,继续说:“你和纪笺明摆着不是一路人,无论感情上还是利益上,你要是真喜欢你俩也不会结婚几年还分居着,所以既然没孩子,就不合适继续下去。之前可以算你和谈家互不相欠,但是后面和薄家联姻,谈家和你都是双赢,你不懂这个事情吗?”

  谈之醅云淡风轻地表示:“我这人重感情,纪笺现在无依无靠,确实放不下。所以,真是不在意这点利益。”

  “谈之醅!”谈之醇忍不住爆了粗,声音冷得结冰,“你他妈软硬不吃是吧?”

  谈之醅好整以暇地觑了眼暴跳如雷的大哥,又泰然自若地看了眼腕表时间。

  谈之醇被他的四方无事的模样弄得更是恼火,但也知道自己压不住他那全天下最狂的气焰,又喊了他父亲去管他儿子。

  谈慎铎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喝完才说了一句:“当初最不应该的,就是送你去锡城。纪家是拉你入深渊,你却跟中了蛊似当块宝。”

  “过河拆桥了?”谈之醅凉薄地挑了下眉,“那当初纪家落魄,您帮扶个什么劲儿?菩萨呢?”

  谈慎铎被这话呛得也火大了起来,“你注意你的言行我跟你说,谈之醅,纪家再好你能拿出一丝价值来和我谈条件吗?你今天这一出是打算断绝关系?我警告你,你大哥说的你最好听进去,别惹到最后,连养活个纪笺都成问题!”

  谈之醅喝了口茶,有模有样地叹息一下,“你俩一次性说不就得了,想拿谈氏的前途和我谈条件直说,非得一个个来,费半天时间了。”

  “谈之醅!”谈之醇那火又从胸腔里烧起来了,在他眼里,谈之醅那个乖张样子极为刺眼,“你再嚣张一分,你信不信明天连一个纪笺都保不住!”

  谈之醅把手里的茶杯摔了下去。

  哗啦的一声,陶瓷杯和着茶叶与水溅了一整个正厅。

  上座的谈慎铎眉头一抖,扭头看谈之醅,眼底一片愕然。

  谈之醇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弟弟,睁大眼睛,已经说不出话了。

  谈之醅站起身,冷眼看了看他父亲和大哥,启唇:“那你他妈试试看。”

  说完,转身出去。

  …

  纪笺最后一节课忙完,放学生自己忙,她在教室门口看外面隐隐的落日。

  学生喊了她几声纪小姐都没回应,不由得加大声音:“纪老师!”

  纪笺回神。附近几个学生都笑嘻嘻看她,问她在干吗。

  纪笺走过去,微笑道:“抱歉,出神了。”

  “纪小姐在想老公啊。”女孩子调侃。

  纪笺笑了笑,摇摇头。

  又有人问:“那吵架了?”

  纪笺也摇头,很自然地说:“我们从来不吵架的。”

  “哇,那你什么时候喊你老公来学校接你,给我们看看!!”

  纪笺继续弯着眼睛,心情不错:“下次吧,今天我说好了去他公司等他下班的。”

  学生们一下子更兴奋了,说第一天上课就溺死在她的狗粮里。

  纪笺回了学生们几个问题后,下课了。

  她驱车去谈氏位于锡城市中心的办公楼。

  纪笺很少来,这几年也不知道来了有没有三五次。

  到后乘着谈之醅那需要刷脸的专属电梯去他所在的楼层。

  办公室的门打开,他正在里面忙碌着,背后落地窗的大片落日余晖把他整个人浸泡在其中,一时间好像找不出比他更温柔的人。

  他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纪笺到他身边,看着他面前因为国庆而堆积的文件,有些心疼地摸上他的肩头,打算按按。

  谈之醅搂着她在怀,幸福得不要不要的,“还真来了。”

  “当然了。”

  “声音又哑了。”他皱皱眉,“讲那么多节课?”

  “还好,冬天有点干。”

  “没喝水?”

  谈之醅已经伸手去端来自己的水杯了。

  纪笺摇头:“没有柠檬,我办公室里的东西节前吃完了,白开水我喝不下去。”

  谈之醅微顿,瞧着自己杯中那白花花的水没说话了。p>悠悠放下后,他摸来手机给助理发消息让去泡个红茶来。发完去掐她脸:“挑剔,将就喝两口能中毒?”

  “嗯。”

  他失笑:“倔。”

  纪笺转过身打算离开,他捞着她没放:“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再待待马上下班了。”

  “你忙嘛,我站着你怎么工作?”

  “怎么工作不了?”他右手滑动鼠标,左手搂着她,说,“事半功倍。”

  “……”

  很快外面传来敲门声,谈之醅终于松开手。

  纪笺站在他桌子一侧,像个秘书。

  男助理端着杯冒着烟的红茶过来放在桌上,微笑跟纪笺说:“您小心烫。”

  “谢谢。”她点点头,笑一笑。

  助理退出去了,纪笺还盯着看那背影,关门后也没收回来。

  等到不知几时感觉有人在看她,她才侧眸回来。

  谈之醅眼睛绿幽幽的,像一匹虎视眈眈的狼,“你看什么看得目不转睛的?”

  “你助理啊。”

  “……”他一百分不理解地问,“所以你为什么看我助理看半天?一个男的你看半天?当着你老公的面?”

  “……”

  纪笺说:“你是我师兄。”

  “……”

  谈之醅倒入椅背,低头,头痛地揉揉眉心:“你走吧,老子是让你来给我舒心的,不是来添堵的。”

  “……”

  纪笺失笑,走过去双手攀上他的肩,“师……”她刹住,“老公。”

  “别勉强。”

  “……”

  她笑得不行,拍他一下,“哎呀,你烦不烦,我不习惯。”

  谈之醅轻吁口气,抱着她坐怀里,他明白她是不习惯,而且他也不是非要这个事,毕竟她连爱都没有,喊什么老公。

  不过他还是对她看那助理很有意见:“你看别的男人干嘛?”

  “哦,没有,我记得上次来,是个女助理啊。”

  “你都一年多没来了。”怨念。

  “……”纪笺悠悠问,“那女助理,干嘛了?离职了?”

  “升迁了。”

  “哦~”她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睨了眼他。

  谈之醅笑了笑:“干嘛?吃醋了?你以为我升的?”

  纪笺还真有些好奇:“不然呢?你不是老板?”

  谈之醅笑说:“要跟我有关系,那就升为总裁办特助了,哪里会调别的地方去,人是工作需要调别的地儿去了。”

  “那你现在的特助男的女的呀?”

  “男的。”

  她笑了笑。

  谈之醅去亲她,逗:“真吃醋了啊?嗯?受宠若惊。”

  纪笺也说不清吃没吃醋,应该是没有吧,她又对他没那种爱情,但是也不知怎的,还是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

  她让他快点忙,忙完他们吃饭去啦。

  谈之醅点点头,终于放开她,边忙活边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纪笺还是站在一侧,抱着杯红茶,边喝边回他的话,说想想,末了换个话题道:“我昨晚在逛街时,遇见一个人。”“薄芯?”他盯着电脑问。

  纪笺眼神闪了下,盯着他问:“你知道了?那,她找你了?”

  “嗯。”谈之醅点头,“下午回家了。”

  纪笺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骂你了吗?”

  谈之醅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落在她身上,笑一笑:“没事,处理好了,小问题。”

  纪笺也不知真的假的,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插手的能力,就只能点点头,喝茶。

  谈之醅工作的时候,眼神难得正经起来,专注地盯着电脑,那浓烈的红色落日似乎都融入不了他漆黑的眼中。

  纪笺是相信他有能力解决好这些事的,只是这样的忙忙碌碌,这样回来充州才几年,又得离开,都是为了她……她忽然觉得,他要是从小到大没有遇见过她,那这一生应该更快活恣意一些。

  没有她,谈之醅就不会和家人闹翻,没有束缚,没有牵绊,会随心所欲地在充州城里无往不利,开开心心。

  但是这些,发生的都发生了,遗憾也于事无补。

  纪笺淡若无痕地轻叹口气,转身在他办公室转一转。

  空空荡荡的,除了办公桌和会客区,也没什么,哦还有一扇门,纪笺去摸开。

  里面视野空阔,所以她一眼看到床头柜的位置平放着一个相册,搭在两份财经报上面。

  纪笺走过去拿起来,相框里嵌着一张她毕业穿着博士服和谈之醅合影的照片。

  那会儿的谈之醅已经毕业三年了,但为了陪她多在美国停留两年,才回国一年。

  她毕业的时候,他专门去了一趟,又带着她回来。

  纪笺看着照片里谈之醅搂着她的手臂,笑一笑,他搂得蛮紧的,她当时怎么没发现。

  纪笺拿着相框出去,走到办公桌前。

  谈之醅本来随意瞄了眼她就继续工作,结果下一秒又回头去看她手中的照片,默了默,谈总不好意思了,笑说:“拿出来干嘛。”

  纪笺指着他照片里的手:“你看,你搂着我,都把我抱怀里了,我当时怎么没发现。”

  “是啊,你怎么就没发现呢,”他意味深长地笑,“差点我孩子都会叫爸爸了。”

  “……”

  纪笺脸一热,悠悠换了个话题,指着他的脸说:“那会儿好帅啊,师兄。”

  “帅你没看上?”

  “……”

  纪笺盖上相框,弱弱道:“我也不知道啊,那我现在看一下行吗?”

  他笑,乐得不行:“嘴上说的算数吗?”他伸手去指她的心,“这怎么说?”

  “你往哪儿摸呢。”纪笺握住他的手。

  谈之醅笑着直接上手,她尖叫着扑到他怀里去压住他:“谈之醅,你流氓啊。”

  “我都看了,那晚什么都看过了,怎么了碰一下还不行。”

  “……”

  “我就想看看这颗心在想什么,”他一本正经道,“是不是蒙了什么东西在上面,白瞎老子这颜值了,撩不动你,就离谱。”

  “……”

  纪笺无言以对,这个角度微微仰头盯着他,那笔直流畅的下颌线简直戳到人心,她也觉得离谱,她怎么会不爱谈之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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