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麦场大会
“啥？教屯里娃识字？”
老队长听着黄挺的话站起来：“你说的这话是真的？”
“真的，成远就是这么说，还说了，要是大人想识字，也可以去，他也能教。”
老队长拿着旱烟袋徘徊两步：“这事靠谱，可行，屯里面没个认识字的怎么行，难道这辈子就一直呆在这山屯里面吗？”
“我当时在外面打鬼子的时候，想给家里面写信，都要去找指导员写，结果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等会通知各家各户出一个人去麦场，我跟大家伙把这事说一下。”
“要是不在家呢？”
“当家的不在家，就让媳妇来，来一个能听的人就行。”
“这关于王家屯以后的大事，每家必须出一个人头来！”
“不来的我拿着枪亲自去请。”
黄挺赶忙拦着：“老队长！不至于不至于！我去喊，挨家挨户去喊！”
“你可跟他们说好了，我可没有逼他们。”
“没有没有，我这面前听的，老队长为人，怎么可能逼别人做事。”
看着黄挺走出房门，老队长穿上厚衣服，脚前脚后走出门。
“老太婆，屋子弄好没？”
“还在弄，你来干啥？”
“我来看看，这屋里面给他收拾的咋样？”
老队长看着屋内摆设，吐了个烟圈：“这样，等会给给咱们家老幺做的棉被给拿过来。”
“啥？”
听着老队长这话，女人震惊道：“那可是老幺结婚用的被子，明年就结婚！”
“那也是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老队长看着进屋就暗了下来，吧唧吧唧嘴：“给咱们房间的煤油灯也拿过来，这屋暗，这娃晚上别看不见东西。”
“咱们就一个……”
“你就别说话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人家要在咱们屯开课教屯里面的娃认字算数，大老远过来的，你不要给别人招待好了？”
“咱们家老大老二家加一起五个娃，姑娘家在山那边，家里面三个娃，虽然一个刚落地。”
“老幺结婚估计还有，这你总要算的。”
“你算算人家要教多少娃，山里面不比首都，可要给人家照顾好了。”
“真的？”
“骗你干啥？赶紧弄吧，我看着还缺啥，等会给拿过来，顺便去老大老二那说说这事。”
看着老队长走远，女人放下手中东西，快步向着家中走去。
这边黄挺挨家挨户的说，那边老队长跟儿子讲。
这边薛成远，坐在屋里面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跟辛琇晶掰扯着。
“你辽沈那边爹妈咋样？”
“还好，我来的时候没啥大问题。”
辛琇晶剥开大白兔奶糖塞嘴里，笑着道：“你准备啥时候回四九城？”
“我想回也回不去，根本走不掉。”
薛成远想着来时的政策，三年才能回去一趟。
三年！
这三年他就甭想回家。
除非四九城有人单独给他调回去。
或者是经过地方工农推荐上大学，不然想回去，等三年。
“没事，有我在，保准被你喂的饱饱的，饿不着你！”
听到辛琇晶这么大气的话，薛成远瞥了一眼。
这点他相信，绝对饿不着。
“成远！我给屯里面人都通知了个遍，人都去麦场了，老队长让你也抓紧时间过去！”
“好！这就去。”
答应着，薛成远下了炕穿上鞋跟的外套，跟着辛琇晶前往麦场。
“你说这老队长喊咱们过来干啥？这黄挺喊人也不说事，问他还打哑谜。”
“谁知道，我这刚吃完饭还想眯眯眼去上工，现在只能在这等着。”
“我们家当家的都不在，非要让我过来，咋办嘛。”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吵吵了，老队长这么做肯定是有老队长自己的道理的，你们啥时候见过老队长干不靠谱的事了？”
“也是，等会听老队长咋说。”
麦场上几十口子人或站或蹲，眼睛眺望着屯里面，等着人来。
随着远处俩人影靠近，众人眼睛一眯：“那不是新来的俩城市里的学生吗？咋走一块了嫩？”
“说不定人家就认识，再说了，这拢共就俩人，你还想着跟谁一块？”
“跟你一块？人家起码要稀罕跟你一块才成。”
“嘿！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说的跟我稀罕似得！”
这边等着薛成远跟辛琇晶到了，老队长背着手拿着旱烟袋优哉游哉的到了麦场。
“都到了没？谁家没来？”
“老队长，咱们屯有一家算一家都到齐了，敢不来的我拿枪帮你全突突咯！”
“哈哈哈！”
老队长挥了挥手：“这说的叫什么话！动不动就拿枪突突，怎么跟你说的？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其他方法试过以后，还不行，再使用暴力，记住咯。”
“知道了！”
老队长抽了两口旱烟：“今天也没啥事，主要是想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希望自家娃学写字，会算数不？”
这话一问，麦场人都愣住了。
“大队长，你这话说的，谁还不想自家孩子会识字算数，这不是没那个条件吗？”
“咱们屯这么多人，就一个上过小学的还没毕业，自己名字三个字，写出来俩，画个蛋，就说自己名字写出来了！”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这个确实。
“王彪子！你他娘的就知道胡勒勒！劳资还能写俩字，你大字不识一个，看给你骄傲的！”
“行了，都别吵吵！”
老队长看着众人：“我现在问的是你们想不想娃识字算数的事，不是你们这帮大老粗认不认识字！”
“老队长，咱们过来人，谁当爹妈的不想自家孩子念书识字会算术，可是咱们屯在山里，不是没那个条件吗？”
“下去上学，学费贵就算了，还这么远，没亲戚在那，住都没地方住，又没老师愿意来我们这。”
“是啊老队长，我们也想让孩子学，学费贵啊！一年才能挣几个钱。”
“行了行了行了！”
老队长让众人静声：“我这边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来了。”
“成远，来，过来。”
老队长招了招手，让薛成远走上前：“这位是插队到咱们这来，护林队的一员，有人可能不认识。”
“本来呢，这位小同志在山上护林好好的，听到咱们屯孩子多，没学上。”
“他呢就跟我们说，说要为咱们孩子以后考虑考虑，他下乡插队就是为了造福咱们人民群众来的。”
“就想着在咱们屯，给孩子教几天学，再上山护林。”
“首都下来的同志，这思想觉悟你瞧瞧多高！”
“我就想着人家同志都这么说了，我身为咱们屯队长肯定要支持。”
说着老队长看着众人：“乡亲们，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可一定要抓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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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队长听着黄挺的话站起来：“你说的这话是真的？”
“真的，成远就是这么说，还说了，要是大人想识字，也可以去，他也能教。”
老队长拿着旱烟袋徘徊两步：“这事靠谱，可行，屯里面没个认识字的怎么行，难道这辈子就一直呆在这山屯里面吗？”
“我当时在外面打鬼子的时候，想给家里面写信，都要去找指导员写，结果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等会通知各家各户出一个人去麦场，我跟大家伙把这事说一下。”
“要是不在家呢？”
“当家的不在家，就让媳妇来，来一个能听的人就行。”
“这关于王家屯以后的大事，每家必须出一个人头来！”
“不来的我拿着枪亲自去请。”
黄挺赶忙拦着：“老队长！不至于不至于！我去喊，挨家挨户去喊！”
“你可跟他们说好了，我可没有逼他们。”
“没有没有，我这面前听的，老队长为人，怎么可能逼别人做事。”
看着黄挺走出房门，老队长穿上厚衣服，脚前脚后走出门。
“老太婆，屋子弄好没？”
“还在弄，你来干啥？”
“我来看看，这屋里面给他收拾的咋样？”
老队长看着屋内摆设，吐了个烟圈：“这样，等会给给咱们家老幺做的棉被给拿过来。”
“啥？”
听着老队长这话，女人震惊道：“那可是老幺结婚用的被子，明年就结婚！”
“那也是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老队长看着进屋就暗了下来，吧唧吧唧嘴：“给咱们房间的煤油灯也拿过来，这屋暗，这娃晚上别看不见东西。”
“咱们就一个……”
“你就别说话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人家要在咱们屯开课教屯里面的娃认字算数，大老远过来的，你不要给别人招待好了？”
“咱们家老大老二家加一起五个娃，姑娘家在山那边，家里面三个娃，虽然一个刚落地。”
“老幺结婚估计还有，这你总要算的。”
“你算算人家要教多少娃，山里面不比首都，可要给人家照顾好了。”
“真的？”
“骗你干啥？赶紧弄吧，我看着还缺啥，等会给拿过来，顺便去老大老二那说说这事。”
看着老队长走远，女人放下手中东西，快步向着家中走去。
这边黄挺挨家挨户的说，那边老队长跟儿子讲。
这边薛成远，坐在屋里面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跟辛琇晶掰扯着。
“你辽沈那边爹妈咋样？”
“还好，我来的时候没啥大问题。”
辛琇晶剥开大白兔奶糖塞嘴里，笑着道：“你准备啥时候回四九城？”
“我想回也回不去，根本走不掉。”
薛成远想着来时的政策，三年才能回去一趟。
三年！
这三年他就甭想回家。
除非四九城有人单独给他调回去。
或者是经过地方工农推荐上大学，不然想回去，等三年。
“没事，有我在，保准被你喂的饱饱的，饿不着你！”
听到辛琇晶这么大气的话，薛成远瞥了一眼。
这点他相信，绝对饿不着。
“成远！我给屯里面人都通知了个遍，人都去麦场了，老队长让你也抓紧时间过去！”
“好！这就去。”
答应着，薛成远下了炕穿上鞋跟的外套，跟着辛琇晶前往麦场。
“你说这老队长喊咱们过来干啥？这黄挺喊人也不说事，问他还打哑谜。”
“谁知道，我这刚吃完饭还想眯眯眼去上工，现在只能在这等着。”
“我们家当家的都不在，非要让我过来，咋办嘛。”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吵吵了，老队长这么做肯定是有老队长自己的道理的，你们啥时候见过老队长干不靠谱的事了？”
“也是，等会听老队长咋说。”
麦场上几十口子人或站或蹲，眼睛眺望着屯里面，等着人来。
随着远处俩人影靠近，众人眼睛一眯：“那不是新来的俩城市里的学生吗？咋走一块了嫩？”
“说不定人家就认识，再说了，这拢共就俩人，你还想着跟谁一块？”
“跟你一块？人家起码要稀罕跟你一块才成。”
“嘿！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说的跟我稀罕似得！”
这边等着薛成远跟辛琇晶到了，老队长背着手拿着旱烟袋优哉游哉的到了麦场。
“都到了没？谁家没来？”
“老队长，咱们屯有一家算一家都到齐了，敢不来的我拿枪帮你全突突咯！”
“哈哈哈！”
老队长挥了挥手：“这说的叫什么话！动不动就拿枪突突，怎么跟你说的？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其他方法试过以后，还不行，再使用暴力，记住咯。”
“知道了！”
老队长抽了两口旱烟：“今天也没啥事，主要是想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希望自家娃学写字，会算数不？”
这话一问，麦场人都愣住了。
“大队长，你这话说的，谁还不想自家孩子会识字算数，这不是没那个条件吗？”
“咱们屯这么多人，就一个上过小学的还没毕业，自己名字三个字，写出来俩，画个蛋，就说自己名字写出来了！”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这个确实。
“王彪子！你他娘的就知道胡勒勒！劳资还能写俩字，你大字不识一个，看给你骄傲的！”
“行了，都别吵吵！”
老队长看着众人：“我现在问的是你们想不想娃识字算数的事，不是你们这帮大老粗认不认识字！”
“老队长，咱们过来人，谁当爹妈的不想自家孩子念书识字会算术，可是咱们屯在山里，不是没那个条件吗？”
“下去上学，学费贵就算了，还这么远，没亲戚在那，住都没地方住，又没老师愿意来我们这。”
“是啊老队长，我们也想让孩子学，学费贵啊！一年才能挣几个钱。”
“行了行了行了！”
老队长让众人静声：“我这边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来了。”
“成远，来，过来。”
老队长招了招手，让薛成远走上前：“这位是插队到咱们这来，护林队的一员，有人可能不认识。”
“本来呢，这位小同志在山上护林好好的，听到咱们屯孩子多，没学上。”
“他呢就跟我们说，说要为咱们孩子以后考虑考虑，他下乡插队就是为了造福咱们人民群众来的。”
“就想着在咱们屯，给孩子教几天学，再上山护林。”
“首都下来的同志，这思想觉悟你瞧瞧多高！”
“我就想着人家同志都这么说了，我身为咱们屯队长肯定要支持。”
说着老队长看着众人：“乡亲们，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可一定要抓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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