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_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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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

  偏执

  阿瑶双腿发软,几乎滑到池子里去。

  李淮修掐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一只手勾起她的腿弯,叫她站好。

  阿瑶闭着眼睛伏在他肩上,很轻地打了个颤,声音轻轻的,“哥哥?”

  雨声渐大,打在身上冰冰凉凉的,男人并不说话,抱着她进了厢房。

  这厢房很大,中间隔了个山水屏风,里边燃着蜡烛,李淮修把阿瑶放下来,叫她踩在小凳上,拿起一个巾子给她擦头发。

  女孩低着头,男人把巾子搭在她头上,一只手拨了她还挂在臂弯上的纱衣。

  阿瑶摆了摆手,把纱衣丢在地上,向前伏了伏身子。

  李淮修抱了她一会,柔软的肌肤贴上来,男人顺了顺阿瑶的脊背,轻轻把她推开。

  阿瑶觉得心里像是叫什么东西泡胀了,冒着酸溜溜的气泡,叫她有些想哭。

  “哥哥,你做什么。”

  阿瑶觉得自己上了一艘船,替她挡风遮雨,结果有人突然告诉她到终点了,她要下去了。

  李淮修垂着眸子,似乎在想着什么,面容英挺又清隽,叫阿瑶不敢多看。

  男人语气很平静,“阿瑶,你不了解我。”

  他顿了顿,“哥哥不是个好人。”

  阿瑶抿了抿唇,睫毛颤了两下。

  她想过这个问题,李淮修为什么在她面前会一直带着面具。

  是因为长相不好看吗,还是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和该都不是,是阿瑶不了解他。

  女孩想了想,仰着头看他,语气冷静了一些,但是声音依旧很轻,“哥哥,是你不愿意叫我了解你。”

  李淮修对她坦诚,阿瑶很敏感,李淮修爱她,看她的眼神都同看旁人不一样。

  阿瑶知道,如果自己之前就一直想要知道他是谁,李淮修会告诉自己,但是阿瑶知道他不愿意,所以她不会去问。

  她可以问柳嬷嬷,问李戾,问周元,但是她都没有过。

  冯久知,阿瑶抿了抿唇,很轻地抚了抚他的鼻梁。

  李淮修避开她的眼神,轻轻侧了侧脸颊。

  小时候的事情阿瑶记得不清楚了,只知道庶兄走失了,后来仿佛找回来过,她没上过心,当个故事在听。

  后来就是李淮修回来的时候,阿瑶那时看着他,觉得他是个叫人很可靠的庶兄,生得很俊朗,像是个大家公子,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流落在外过。

  但是统共也没相处过几天,冯久知对阿瑶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

  阿瑶脑子是乱的,她轻轻蹙了蹙眉,觉得荒唐,“你真是我庶兄吗?”

  女孩仰头看着他,男人眉眼清隽,该是一副俊朗又多情的模样,可是他不是个好性子的人,眼神永远是冷淡的,叫人看了一眼就被冻住,并不怎么敢关注他的样貌。

  但是他长得是不像冯秉怀的,一点也不像。

  阿瑶自己就否认了自己,笃定道:“你不是。”

  当初他找上门来时,怎么就没人怀疑呢?

  李淮修拨了拨她的长发,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嗯了一声,算是安了阿瑶的心。

  阿瑶呼了口气,长长的睫毛覆在面上,很轻地蹙了蹙眉,“还好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回冯家?”

  阿瑶抿了抿唇,眼神挪到李淮修面上,男人此刻的神情几乎可以算是冷峻。

  “我真正的庶兄呢?”

  男人垂着眸子看她,语气放轻一些,“去世了。”

  阿瑶觉得心里翻江倒海的,有些伤心,又有些其他的情绪,女孩还想再说什么,李淮修叫她去榻上。

  阿瑶踌躇一会,去了榻上。

  这里头有个小香炉,烘着一套新的亵衣,该是李淮修之前安排的,女孩躲在被窝里换上了干净衣裳。

  李淮修在外间不知道做什么,过了许久才进来,男人穿上了衣裳,玄色的广袖长袍,衬得他身姿笔挺,面容俊美又敛然。

  阿瑶看着他,觉得特别的陌生。

  李淮修看着不像要睡觉的样子,他坐在塌边,把另一侧的床帘放下来,一只手抵在下巴上,问阿瑶困不困。

  阿瑶哪里睡得着,她伏在枕头上,看着李淮修的面容,几乎是在发怔。

  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她喜爱李淮修,李淮修也喜爱她,他们不该有任何隔阂的,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李淮修低头看她,两人沉默了许久,阿瑶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臂。

  男人垂了垂眼睛,握了一下她的手腕,接着把手放在被子里。

  “睡不着?”

  男人声音淡淡的。

  阿瑶摇摇头,眼神都是飘忽的。

  李淮修就嗯了一声,似乎想了想才道:“想听睡前故事吗?”

  女孩把半边脸颊埋在被子里,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看着李淮修。

  男人按了按被角,他给阿瑶擦了发上的水,自己的头发还是湿,顺着修长的脖颈流到衣服里,李淮修显然没太在意。

  “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

  他笑了笑,低头看着阿瑶,语气很平静,“你现在就睡在我的榻上。”

  阿瑶越发把自己蜷缩在一起。

  李淮修想了想,似乎斟酌着从哪说起,接着拍拍她的面颊,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知道前朝后主吗?”

  阿瑶抿了抿唇,试探道:“我知道的。”

  前朝是个延续了几百年的朝代,最后一代皇帝信任庸人,叫朝上四分五裂党派频出,后来养虎为患,几个暗藏祸心的臣子被养大了胃口,天下就分崩离析,前朝后主只能退守在淮州,占据那小小一块地方。

  “前朝后主后来在与乞明人交战的时候叫乞明人杀死了。”

  阿瑶不知为何,语气越说越低,她心里已经察觉到什么了,有些犹疑地看着李淮修。

  男人不置可否,淡淡道:“那是我父亲。”

  且李淮修的父亲并不是前朝后主,是前朝后主的太子,男人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语气平平,“你历史学得不好。”

  阿瑶张了张嘴,想了想又不说话了,抿着唇看着男人。

  李淮修出生时,他父亲就去世了,那时淮州失守,叫元帝的人占了去。

  男人扯了扯阿瑶的头发,“元帝早先,是我父亲的部下。”

  元帝一统天下以后,一概声称自己出生大户,但是有些底蕴的人家都知道他是如何上的位。

  背叛旧主,这位子坐得扎人。

  李淮修的母亲是当时的高门,门生众多,富甲一方,姓杨。

  杨氏性格张扬爱拔尖,是家里唯一的娇女。

  李淮修的父亲是个很温和的人,生得俊朗多情,出生就被封了太子,他不太喜欢朝政,没事就是看看书画,招一些大家进太子府邸谈天说地。

  元帝就是当时进出宫廷,给他四处搜罗字画的人,那时还曾被天子训斥过,都叫太子护住了。

  太子那时年轻俊美,又修养与才华兼备,是满朝寄予厚望的接班人,不知叫多少女子心仪。

  杨氏进京游玩,对风流俊朗的李太子一见钟情,托人见了一面。

  李太子见她生得貌美,拿折扇抵了抵下巴,笑着说她眉眼如画,叫人见了以后,每日都要想一想。

  那时对女子的束缚不像现在这般严苛,女子二嫁,婚前同男子往来,只要不太出格,都是无人批判的。

  但是门第差距森严,李太子这样的出身,除了京城里几个世家之女,无人敢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杨氏眼里揉不得一颗沙子,性子刚得一般的小娘子都不敢招惹,却哄得李太子不顾人言同她做了夫妻之事,一个月没到就十里红妆嫁给他做了太子妃,一个地方之女晋升之快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睛,更何况她之后便本性毕露,将李太子的后院散了个干净。

  李太子是个书生一样秀气的人,只生了两天闷气,他该是十分爱重杨氏的,很快就又同杨氏和和美美了,两人过了几年的神仙日子,可杨氏一直无孕。

  李淮修说到这顿了顿,“我母亲不喜欢孩子,觉得吵闹。”

  更多的是不喜欢李太子将目光放在旁人的身上,从她自个肚子里出来的也不行,杨氏是个天生就极度自私的人。

  李戾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李太子酒后失仪,与一个宫女做了好事。

  杨氏气得发疯,太子去上朝,她烧了半个太子宫殿。

  火光照红了半个京城,太子在朝上吓得腿软,生怕杨氏一把火把她自个也烧死了。

  这火把太子宫殿几乎烧完了,损坏珍宝无数,造成巨大的舆论风波,古往今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杨氏于是被当时的天子斥责,本要被斩的,不知太子是如何周旋的,最后也贬回了老家,叫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入京。

  杨氏的大胆叫京城里的人惊掉了眼珠了,结果没过几日,太子又亲自上门赔罪,把杨氏接了回来,京城里至此不再有人敢背后说闲话。

  两人闹成这样也不愿意散了,天子也不爱管了,只管将那宫女好生养着,到底叫太子有个子息。

  后来就是宫破,元帝那时在京城里做内应,叛军进来的悄无声息,天子被斩于明堂,李太子带着妻子与一众老臣逃至淮州,这是杨氏的祖地。

  李家几百年的江山毁于旦夕之间,好在李太子本就是个心胸宽阔的人,他窝在淮州颓废了一阵子,慢慢也振作起来了,只是心里一直不好受,身体渐渐也不好了,他能倒背诸子百家但偏偏不通武艺,在太平盛世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君,可在这乱世里他只好带着一些老臣死守淮州,以期伺机光复前朝。

  结果谁也没想到,乞明人一路从汴州杀到淮州,那时元帝已然称帝,派了冯家二爷做督军,带着大军声称来支援淮州。

  支援到李太子被人五马分尸,一众老臣四下逃窜,几万的兵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淮州。

  元帝一举统领天下,冯家加官进爵,至此李家查无姓名。

  杨氏叫李太子藏在了米缸里,以为丈夫就躲在隔壁的大缸中,不知道他是出去引走了敌人,被人救出来的时候杨氏差点发了疯。

  李太子那样丰神俊朗的人,叫人在阵前分了尸,死前也无尊荣,尸首都找不全,叫人践踏在脚底。

  杨氏本来要死的,这样的时候倒是查出了身孕,叫一众老臣苦苦哀求,好歹给太子留个嫡出的子息。

  “我像极了我母亲。”

  李淮修说到这顿了顿,“该是我的,就不喜欢叫别人沾染。”

  杨氏当初敢火烧宫廷,就是因为太过偏执,李淮修在此方面青出于蓝。

  阿瑶听得难受,轻轻吸了吸鼻子,想要说些什么,叫男人制止了。

  杨氏从淮州逃出来以后,无处可去,去哪都怕叫人发现,最后再一处破败的寺庙安置了下来,此地离京城近,主持受过太子的恩惠,像是个灯下黑的地方,李淮修在这里长到少年。

  他没有什么玩乐的兴趣,杨氏整日阴沉着脸,对他倒有几分好脸色,把李太子生前的希望全寄托在了他身上,李淮修能识字以后,杨氏就自尽了,叫人把骨灰洒在了当年的战场上。

  李淮修记得那天下着小雨,自己午睡起来以后,胸口闷闷地像是喘不过气来,他去了母亲的院子,对上一双高高挂起的绣鞋。

  杨氏吊死在长廊里,李淮修知道自己约莫从那时起就不太正常了。

  后来有人来追杀,李淮修与那些大臣失散,追杀的人李淮修后来查出来是元帝的人,他们屠了整个寺庙,李淮修叫忠仆的尸体压在底下,无声无息地躺了许久,许多年以后,他都会梦见那种弥漫全身的血腥气,与在一滴一滴滴在耳边的血珠。

  他要是烦躁了,时不时就头疼,该是这个时候留下的毛病。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在冯家藏了一段时间。

  真正的冯久知在冯府过得不好,那年也不过是个少年,说要去母亲的家乡找外公,同无处可去的李淮修撞在了一起,两人躲在一间小庙里,冯久知身体不好发了一场高热,去世时才说自己是冯府的少爷。

  李淮修永远不缺胆子,要是叫元帝的人抓住了就是一死,倒不如去冯府碰碰运气。

  冯老夫人自己看管不力,叫庶长孙走失了,她并不敢声张,李淮修就这样掐着她的心进了冯家的门,更不提还有个小帮手,一见他就说是自己的哥哥。

  他许多时候睡不好觉,阿瑶就会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乖乖听话,女孩自己不爱睡觉,但是很会说教旁人,一只小手在肩上拍拍捏捏,李淮修后来总会梦到。

  李淮修摸了摸阿瑶的面颊,他肩膀开阔挺直,气势慑人,不带面具就越发显得俊朗,早已不是那个手无寸铁的少年。

  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眉眼却看不出什么情绪,“你祖母,向元帝举报了我,因为我生得像我父亲。”

  他自小就生得好,面容比李太子更英挺一些,但是神情却一点也不像。

  李淮修就叫匆忙赶来的臣子带走了。

  李淮修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围攻别院之前,他其实没有必要去京城。

  但是想去总是会有理由,他想去,于是就有了许多理由。

  “阿瑶,你怕我吗?”

  李淮修垂着眸子看她,他觉得自己是不太正常的,并且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异状。

  他在这个寺庙里呆了那样久,整日除了看书就是做功课,但是觉得自己并未受到洗涤。

  他不喜欢看阿瑶冲别人笑,不喜欢阿瑶穿着旁人制得衣裳,名字前头带着别的名头,这些都叫他很不高兴。

  李淮修说罢看了看阿瑶,“哥哥真想去哪都带着你。”

  阿瑶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要掉眼泪了。

  “我师父是个很有修养的大儒,他崇拜我父亲,并不怎么喜欢我,说我生来带着灾厄,是个吃相很难看的人。”

  李淮修许是小时候在死人堆里呆久了,并不能很好地掩住脸上的戾气,大儒叫李淮修学会控制情绪,再加上他确实长得像李太子,生活多有不便,慢慢就习惯了带着面具。

  这就像一件衣裳,阿瑶若是旁人李淮修不会在意,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好。

  但是阿瑶该是个嫖客,李淮修是她看中的妓子,在乎她腰间的银两,于是不肯丢掉遮丑的物件,想叫她上心一些再上心一些,哪怕见了他衣裳底下的丑态,也不会就这样离他而去。

  就好像杨氏勾着李太子不顾声名,同一个未婚小娘子上了榻,李淮修有意无意,该是在模仿杨氏的。

  “我若是不能五马分尸了元帝,就要叫别人五马分尸。”

  李淮修说得很平静,抬手挨了挨阿瑶的额头,很轻地叹了口气,“哥哥如何放得下你。”

  阿瑶听得鼻头发酸,语气都是软的,“哥哥不要这样说。”

  那样的场景,阿瑶想想就心头一紧,难受得要哭出来。

  李淮修只笑了笑,他想了想,没什么表情道:“比如沈意行,哥哥很烦他,你以后不要再同他见面了。”

  “好不好?”

  阿瑶点点头,她本来就不喜欢沈意行,又如何会去见他呢。

  “我心里乱得很。”

  阿瑶从榻上坐起来,有些愣愣地看着李淮修,眼睛慢慢红了,“你说这些做什么呢?”

  阿瑶什么也不想知道,她觉得难受。

  李淮修于是把她抱在怀里,叫她不要哭了,男人捏了捏她的脖颈,气息是温热的,“哥哥想娶你,但是有些怕你日后后悔。”

  阿瑶若是发现他的本性,觉得后悔嫁给了他,李淮修觉得自己会像他母亲一样。

  “你该仔细些考虑,要是同我成婚了,你却后悔了。”

  李淮修蹙了蹙眉,眉眼间闪过些戾气,他垂着眼睛看阿瑶,拨了拨她的面颊,“哥哥是舍不得你的,倒时又要喊打喊杀,也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屋檐上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男人看了眼窗外,语气很平静,“这里离京城有半天的路程,周围是旷野,哥哥叫人封了所有的路,没人知道你来了这里。”

  李淮修最后抚了抚她的脸蛋,面上没什么情绪,“你好好想想,要是愿意,我们就回去办婚礼。”

  “要是不愿意。”

  男人笑了笑,一只手撑在身后,小臂上浮起黛色的血管,男人语气很平淡,“那就再说。”

  ·

  一场大雨冲散了京城的暑气,也叫徐州死气沉沉的权贵们如同枯木逢春。

  前几日皇后替元帝颁了旨意,要立大皇子为太子,这旨意颁得匆忙,也没几个人放在心上。

  元帝中风了,这旨意是谁的意思还不一定呢,他们如今是越在这徐州龟缩着,心里对元帝的敬重就越低了一分,更何况是原本就不成器的大皇子。

  大皇子做了太子,越发声色犬马,如今更无人管束,这徐州也没有朝政给他理,皇后就是有心鞭策他也无处可使。

  徐王整日闷在军中,他掌着徐州的兵力,皇后有心想同他搭线,但是徐王跟个榆木疙瘩似的,怎么也不接她的招。

  皇后心里恼怒,暗自想着法子揽些军权到手中。

  皇后心里也是明白的,元帝现在只剩下这个名头了,她不敢奢望其他的,现在只能把正统抓得死死的。

  这些从京城来的权贵们叫一场雨冲得头脑发热,都想着要回到京城里去。

  徐州本就不富庶,再加上大旱这样多的人挤进来,如今是要什么缺什么,两家人能为了一车粮食结个怨。

  他们也不傻,京城里如今水深得很,镇南王就不说了,他本应该驻守在汴州,如今带着人堂而皇之地住在京城里,说他毫无目的三岁稚子都是不信的。

  更何况还有个深不可测,来历不明的淮王,他那几万大军如今就在渝州虎视眈眈。

  这两人就没有一个是同元帝站在一条船上,他们心里也窝火,后悔跟着元帝来了徐州,这会就忍不住打起歪心思。

  如今这天下眼看就要变了,元帝这条船已经是一艘烂船了,倒不如换了地盘站一站,说不定能有意外的好处呢。

  趁着夜雨,不少人家都派了亲信出去,掩在夜色中,往京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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