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_全世界独一份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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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纪笺还茫然着,医生跟她说完,她太懵了,就出来跟谈之醅说了。

  门外有谈之醅的好友在,她打了招呼,在听到对方说恭喜恭喜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倒是谈之醅先瞧了眼宁硕,而后缓缓一笑,说了声“谢了”,然后就朝她走近。

  宁硕笑说不打扰一家四口,健康就好,等孩子出生,红包再安排上。

  人离开后,谈之醅捧着纪笺的脸看,不可思议地问:“怎么会是双胞胎?”

  “医生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她脸颊有些酡红,“……怎么办?”

  谈之醅笑了,怎么办?不需要怎么办,来了就来了。

  他揉揉她的脸安抚说:“没事,我会照顾好你的,笺笺。”

  “不是……两个呀,两个孩子呀。”

  他莞尔:“养得起。”

  “……”

  她失笑,听到这个养字,才有种切身的感觉到真的以后要养两个孩子了,有两个小家伙呢。

  纪笺原本是默认两个人只生一个的,毕竟小公主也一个就好了,不需要那么多。

  “那如果,两个都是女儿呢?”她问。

  “那不是挺好的,两个小笺笺。”他眯眼笑,那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儿子呢?两个你。”

  谈之醅叹息:“别了,一个还能爱,两个爱莫能助。”

  纪笺弯起眼睛笑,说谈总一定会有至少一个小公主的,一定能。

  谈之醅觉得信她总没错,他这辈子就信她了。

  他把人重新带进检查室,去听医生说检查情况。

  再出医院时已经是近午。

  中午天气不错,薄薄的阳光落在门诊大厅门口,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候。

  谈之醅牵着纪笺的手小心下台阶,扶着她上车。

  她口渴,谈之醅打开水递给她。

  纪笺喝了两口,一时想着孩子的事走神,被呛到。身侧的人忙接过水杯放下,一手抽了纸一手去给她拍背。

  纪笺低头细碎地咳了几声。谈之醅像是知道她神游天外的缘由,跟她说别想了,有他在呢。

  纪笺说:“我就是,很意外。”

  “没事,就当一个孩子就行了,反正一个两个对我来说都没区别,就是要闹腾你一点,你要好好休息。”

  她笑了笑,点点头。

  谈之醅:“医生说你听到了没有?”

  说是前几个月不稳定要小心,别操劳,孕妇运动休息要适中均衡,说她似乎精神状况不是太好,人也有些憔悴疲惫。

  谈之醅推测是前几天的事,她那晚半夜醒来哭,第二天又自己跑山上去,坐一下午,忧思一下午,这个事情对她打击很大很大,所以她精神状态不好,这几天还没休息回来。

  谈之醅一字一句都记进去了,跟她说:“我们好好休息几天,婚礼不大办了。”

  纪笺挑眉。

  谈之醅原本是打算在充州办,他的婚事,又是有意要让外人看的,所以必然是在T大办一场,但是现如今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他和她商量着回锡城办吧,只有亲友在就好,外人就不请了。

  纪笺又点点头,她都可以,盛大的婚礼是他送的,为了给她名分,但只有的亲人的婚礼,可能更能表达爱意,她这人又不在意名分。

  只不过一想到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她忽然脑洞挺大,说:“可不可以等生完再办?我想要两个小朋友当花童。”

  “……”

  谈之醅懵了下后,笑出声,哄她说:“等到他们能当花童,少说也得两岁往上吧,宝贝,加上你怀个小一年,那得三年后才办。”

  纪笺小眉头一皱。

  谈之醅笑着抱她哄:“就在肚子里,一家四口的婚礼不是也挺浪漫的吗?”

  纪笺是很乖的人,知道是很难办,就很容易被哄好了。

  她回过神没再沉溺在这个意外消息上了,而是去看谈之醅。

  男人清隽的眉眼上似乎都是光泽,像有什么喜事挂在心头。事实上也确实是意外之喜吧,虽然他们之前没想要两个,最多一个就够了,但是确实也如他所说,养得起,再来一个就来吧,而且是双胞胎,听着多可爱啊。

  她想起早前他好友听完说的那两句恭喜,问他那个宁硕刚刚怎么在医院。

  谈之醅跟她说了,顺便还说那玩意表示生儿子好。

  纪笺笑,又调侃他:“那你怎么还稀罕女儿呢?以后真要哭死了。”

  “三十年后的事情三十年后再说,”谈之醅相当看得开,“我这人不爱一大早把自己弄抑郁,以后我小公主也许看不上别人,不打算结婚呢,那她爸爸有钱,养一辈子不是问题。”

  纪笺乐开了,说他这想法也是罕见,不过没打击他,让他想吧。

  两人在外面吃了个午饭,饭后谈之醅再把人送回家,安顿好了他去上班。

  其实他想在家陪老婆孩子的,但是纪笺不让他待着,他这一阵那么忙,最后好说歹说把他哄走了。

  纪笺一个人在家里和阿姨一起收拾要带回锡城的东西。

  阿姨听说她怀了双胞胎,那个惊讶程度也是很高,完了连连笑说难怪之醅早前非要留下来,他这可宝贝着呢。

  纪笺莞尔,不过调皮地想着,两个谈总不更得去努力赚钱了吗~

  …

  去公司的路上,谈之醅给远在新西兰的纪家父母打电话,说打算去美国后转去新西兰一趟,问他们有没有空。

  纪笺毕业后很少去新西兰,往年寒暑假为了多陪陪奶奶,一般是父母回来几天看她和奶奶,然后就走了。

  这次纪家父母就问了,怎么要过去?过几个月办婚礼他们就会回来的,不用去了。

  谈之醅说:“笺笺最近,怀孕后敏感很多,担心奶奶,想奶奶了,我就想带她去,顺便就去一趟新西兰,也都大半年没见了。”

  那边的人笑了笑,顺着问纪笺身子怎么样。

  谈之醅就把早上的检查结果说了。

  那边的纪家父母一听,也是非常意料之中地怔愣了下,而后就连连说不用去了,他们回来,现在就回来;奶奶的话,现在身子已经好了不少,如果知道她要专门过去也应该不放心的,还是等过两个月老人家回来参加婚礼吧。

  谈之醅闻言,思索了一番,想到纪笺现在怀着两个孩子,可能这么出国转悠也累,这一趟两个国家飞下来,没二十来天是回不来的,就这点日子跑半个地球也累,所以就答应了纪家父母。了电话又寻思晚些时间差不多了,给美国也打一个电话看看,确保无虞了,就不出去了。

  早上休了半天,下午事情自然而然会比较多。

  但其实谈之醅到公司后总是工作半小时就会出会儿神,喝口咖啡就会想到家里的笺笺喜欢柠檬茶,肚子里的那两只不知道喜欢什么。

  一整个下午,谈之醅都在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工作。努力到那夕阳开始钻入办公室,把冷硬的办公桌面渲染红了,他就终于有理由告辞了。

  回到家正巧遇见纪笺在吐,阿姨在一旁待着给她拍拍背,说是孕吐。

  谈之醅知道有这个反应,但是纪笺应该是第一次,所以他也是多少愣了下,回过神才马上过去扶着她。

  纪笺刚睡醒,也不算太累,吐完倒在躺椅里休息,还很开心地跟他说她下午梦见是龙凤胎。

  谈之醅被逗笑,点点头说那挺好的。

  他又跟她说纪家爸爸妈妈打算回来,奶奶那边他问候过了,说让他们别过去,她那儿好着呢,一点小毛病不要这么翻山越岭过去。

  纪笺乖巧应了,其实她也知道奶奶问题不大,那晚跟他说担心奶奶,是骗他的……但是他听进去了。

  谈之醅听完,但笑不语,其实后来他知道了事情,就猜测那晚她是为什么哭了,只不过他觉得,难得她休息,他也想带她去走走。

  …

  纪家父母大概月底回来,两人就在十一月下旬先回了锡城。

  那房子到了冬天景致也很不错,纪笺第一次来就蛮喜欢,站在水池边看着里面的鱼在游;太湖石留下的水冒出滚滚气泡,在冬日里似乎还有几缕烟气缭绕;清冽的水声钻入耳朵,让人觉得生活一下子静了下来。

  谈之醅和司机、阿姨,一起去收拾东西,几个人忙忙碌碌地进出,纪笺自己在院子里坐在那儿水池边看鱼。

  谈之醅来回看着那岁月静好的一幕早就心痒痒了,终于忙得差不多了,准备过去坐下陪她看会儿鱼。

  结果纪笺彼时正好拿出手机打算拍拍那两条一直在嬉闹的鱼,但手一滑,手机掉水池里了。

  扑通一声,那两条鱼跑得无影无踪。

  纪笺哭笑不得,伸手去捞。

  谈之醅及时握住她的手,袖子都没拉就要进水里去。

  他卷了卷自己的袖子,把手伸入冰冷的水里拿手机:“坏了吧,不拿也行。”

  “那怎么行呢,给鱼玩吗?”她弯着眼睛笑,小声嘟囔。

  谈之醅擦了擦给开机,黑屏。

  纪笺笑容收敛,抑郁了下,拿过去开始自己捣鼓。谈之醅说:“别弄了,回头给你买新的。”

  纪笺恋恋不舍地说:“这手机还是以前毕业时在麻省你给我买的。”

  “那这都多少年了?”他乐得很,“你这还挺耐造的。没事,重买也是我给你买的。”

  “我就想要这个。”

  谈之醅笑着去看她:“这怀孕后,执着的东西我是不懂了。”

  “这叫恋旧,这有岁月故事的。”

  “故事故事,”他点头笑着附和,“再买新的咱过几年也有故事了不是吗?”

  纪笺瞥他一眼:“你们男人,总是想着新的。”

  “……”

  谈之醅愣了下,然后就见她下头,耷拉着眉眼,垂头丧气可可怜怜的样子,活像个被抛弃的小情人。

  谈之醅:“……”

  他属实是懵了,一动衣摆差点落水池里。

  谈之醅捞起来,伸手去揽她:“怎么了这是?你想什么呢?我的小祖宗。”

  “喜新厌旧。”

  “……”

  “你看这房子的前主人,就是这样吧?”

  “……”他说不是吧,他不是很清楚。

  纪笺忽然说:“这房子是不是寓意不太好?住了会分?”

  “……”

  谈之醅马上打住:“我都两个孩子的爸了,怎么分?”

  “人家结婚十年都有分的。”

  “咱俩认识十四年,快十五年了。”

  “那,那……”纪笺深吸口气,半晌起身溜了,“算了说不出来了。”

  谈之醅看她在笑,他才回味过来被耍了,他笑着起身跟上去。

  纪笺撒腿在新家跑了起来,钻入大厅,拐向偏厅的一个通道。

  谈之醅在后面说:“你别跑,小心点,纪笺!”

  纪笺对这里还半生不熟,穿到后院后兜兜转转,在漂亮的橘黄色灯光下踩进了另一个小水池里。

  脚都湿了。

  纪笺缩回去,怕谈之醅训她,那水好冰的啊。

  她记得刚刚谈之醅带她来过这里,说这边楼上是卧室。

  她就上楼去了,打算换双袜子。

  谈之醅的身影很快就到后院来了,怕她跑,他也不敢追了,就慢条斯理走着。

  纪笺脱了鞋袜跑去窗边,推开一扇飘窗往下看。

  后院廊下的转角处,亮澄的暖灯在风中排开,光线被穿行而过的男人折断,落在了他宽阔笔直的肩头和眉宇上。

  谈之醅刚刚干活,只穿着件单薄的白衬衣,此刻颀长的身影穿过古老的四合院长廊,身上那股子纪笺格外喜欢的清隽味道感觉格外的浓,浓得纪笺都移不开眼了。

  然后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在视线里消失得毫无痕迹,再然后,她身后的房门被推开。

  纪笺怔忪地回头。

  刚刚那帅得没谁的男人迈着大长腿过来,看她赤着脚,一把就打横抱起来往床上放,再一摸,那脚都是湿漉漉的,冰凉一片。

  纪笺来不及求饶,谈之醅已经拖了毯子捂住她的脚,再一个翻身压到她上空来,低头,俯身。

  铺天盖地的清冽气息将纪笺淹没。

  “唔……”

  纪笺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小动静,再然后任何声音都被吞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都发烫了,才听他一边在她身侧呼出缭乱的气息,一边哑着声说:“再一个月,一个月就可以了。”

  纪笺眨着湿漉漉的眼眸,裹着被子藏住衣裳缭乱的身子,低喃:“双胞胎,会不会需要六个月啊?”

  “……”谈之醅挑眉,立刻笑道,“没这说法,笺笺,绝对没有。”

  “那四个月吧。”

  谈总:“为什么?”

  纪笺笑着道:“我看你父爱浓不浓厚。”

  谈之醅莞尔,侧过身去瞧她,一脸认真:“我要没父爱,哪来这两只?还不是因为我爱,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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