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_全世界独一份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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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

  那件油画压轴在倒数第二上来。

  这一轮出价的人照样很多,稀稀疏疏地布满会场,但是第二次竞价时,就倒下去三分之二,剩下的那几个增加的价钱也颇低,纪笺见有一个还只加了一两万。

  这一两万在T酒店素来的亿万拍卖会上,足以被忽略不计,还不够今晚住个总统套房。

  第三轮,谈之醅一个人拿下那幅画,在每月拿着那几个工资的纪笺眼里,都觉得不贵。

  就因为不贵,愈发显得谈之醅势在必得,因为他肯定事先就被人知道他要这画了,因此没人真的拿真金白银和他竞争,出的这些三两万的价钱就是在作秀罢了。

  谈之醅这人,素来不喜欢那些客客气气的事情,他直来直往,别人有意让宝,他也自然不推辞,就直接轻松拿下了。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这东西,大家就好奇了,看得出他今晚干坐一晚上就为了这幅画。

  很快最后一件拍品结束三轮竞价,那拍出天价的宝贝都压不住谈之醅今天的行事作风。

  散场后大家热热闹闹地过来和他打招呼,又问他:“谈总,那油画怎么惹你喜欢了?大费周章的。”

  纪笺有些头痛,下午只是咳嗽,晚上有些发作。

  她垂眸在看腕表上的时间,由着谈之醅自己去应酬。

  他懒散一笑,拿着个笔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文件放在桌上,边微微垂首签字,边说:“送老婆的。”

  声音如山石落入悬崖下的深潭,荡漾开一大片涟漪。

  老婆两个字,简直让纪笺即使戴着口罩也像赤.裸的,被人盯得动都无法动。

  虽然不知道他这老婆真的假的,没听说过他结婚了,但是他这么说了,就是位置很不一般了。

  所以,他谈之醅带一个女人参加拍卖会,势在必得拿下那副压轴的宝贝,转口说送给老婆。

  那这个老婆无论有没有证,都肯定要比纪笺位置高点,那那个充州城的传说还能传得起来吗。

  一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眼前的老婆身上,仿佛要把貌美温顺的女人盯出个洞来。

  惊讶,暧昧,看戏,不信,不可思议地笑,一个个毫不遮掩。

  没人注意到他们手上无名指戴着同款婚戒,真是结婚了。

  谈之醅在旁人眼里也是浪漫得要死了,丢下笔后,伸手就过去牵身侧的女人。

  纪笺起身乖巧地跟在他身边离开,好像从头到尾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一样。

  听说外面下雨了,不小,纪笺先被谈之醅带上了楼。

  进电梯前他那几个好友中有人喊他一会儿去五十层玩。

  纪笺也不知道那一层都是什么娱乐项目,只知道那几个人现在都要过去。

  谈之醅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兀自进了电梯上楼。

  八十层有他固定的套房。

  一进屋谈之醅就边扯着衬衣扣子边和纪笺商量画的去处,“挂奶奶那儿,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纪笺从他身边穿过,目光四散在套房的环境中:“七月初,学校放假就回去嘛。”

  谈之醅点点头。

  房间里有生活用品,看得出他平时没少来,只有一间房,其余都是生活设施,健身房,书房,茶室餐厅,阳台还有个无边泳池,此刻一阵阵雨铺落上去,清澈的水声似一泓山泉,细密而又锲而不舍地流窜满整个房间。

  纪笺在一个软塌坐下,拿起茶几下的篮子中一个酒店小册子,翻了翻酒店楼层的介绍。

  五十层是……温泉。

  “大夏天,下着雨,泡温泉,你们真有情调。”她阖上册子。

  谈之醅失笑,有点无辜:“我又没说要去。”

  纪笺觑了眼慢她两步走去的男人:“我看你刚也没拒绝啊。是不是,还有美女伺候呢?”

  谈之醅笑着不答反问:“你是真没来过?”

  “我也得住得起啊。”纪笺把那册子丢回去,“贵。”

  谈之醅一脸“你这么说可就对不起我了”:“周末在这玩,让人带你玩。”

  纪笺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还不如在家里喝茶写论文,只是想起那群男人中有个已经是结婚了的。

  她在锡城有个从小相识的朋友,后来考来了充州大学读书,早早和男朋友结了婚,而那男朋友和谈之醅家是世交,和她也算熟。

  “洪扬怎么也跟他们玩?他不知道自己是已婚人士?”她蹙了蹙眉,“充州真是没一个好男人。”

  去调空调温度的谈之醅又禁不住笑,背着身影说:“人就去泡个温泉,你说得人上楼开房去了,我这正经生意的,别乱说。”

  纪笺半信半疑地瞅他。

  把屋里的空调从一惯的二十二调到二十七后,正要回去,听到那边的人在打喷嚏,谈之醅顿了一秒,索性给关了,又转去打开落地窗,放点夜风进来。

  纪笺问他点正经的:“你暑假和我回去两天吗?师兄。”

  “回,怎么能放娇妻一个人回娘家。”

  “……”

  他笑了笑,走过来附身撑在她的软榻扶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眼神也不知道怎么演出来那层层丰富的暧昧感的,“我十天前出差回来顺路去了一趟,这次就不多待了。你的话,也别一整个暑假都在锡城,我会想我老婆的。”

  “……”

  纪笺扭开脸,“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你看你刚刚对那些人说的什么,我都能感觉到过后别人看我更意味深长了,他们又不知道今晚是我。”

  谈之醅嬉闹无度的脸色收回了几许,声音也正经了三分:“不喜欢别人这么看你,你就让我说,我这老婆是你。”他伸手穿过她脖颈上散落的头发,撩拨到她身后,“这么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师兄拿不出手吗?”

  “我嫌弃别人以后看着我,老是一副,这女人真可怜,正宫有什么用呢谈之醅在外面一整个后宫。”

  “……”

  他低笑一声,“一整个后宫,哪儿呢,你整天给我充粮库呢。”

  纪笺淡淡一哼,转移话题:“那画,真给我拿回去呀?”

  “这什么话,你里以前的东西。”他起身去抽屉里翻了翻。纪笺哑着声说她不吃药,她吃感冒药就犯困,等回家再吃。

  谈之醅回来不爽地揉乱她的头发,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放手里,末了自己去开冰箱拿酒水,“那画倒好几手了,终于沦到我手上。只要是遇见了,是你的师兄都给你拿回来。”

  纪笺喝了两口水,侧了侧身,手支着扶手撑脸歪头盯着他。

  男人站在冰箱前,留下一面挺阔的背,衬衣被他解了好几个扣子后,有些松垮地挂在他上身,一动身布料就晃动,敞开的领口时不时把里面肌肉匀称的胸膛敞露出来。

  纪笺眼前有些模糊,眸子里有一个穿锡城金中校服的男孩和这具高大笔挺身子重叠,虚幻地在闪着,像那种电影画面里的回忆。

  再定睛一看,谈之醅回头了,见她在看,眼底飘过了不正经的笑,走近了坐在她隔壁沙发的扶手,长臂伸过来勾她莹润的下巴,“看什么,觉得你师兄还行?”

  纪笺阖下眸,喃喃:“我只是觉得,乍得一看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有时候又觉得,还是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又怎么一样了?”他喝了口酒,清澈如雨的嗓音哑了几分,多了几丝荷尔蒙般的性感。

  他坐在扶手,比她坐在椅子里高一些,所以纪笺掀起眼皮,微微仰头睨着他:“现在是谈总嘛,瞧瞧这浪荡劲儿,但是你还是很照顾我。”

  谈之醅低低地笑。

  纪笺分不清他在笑什么,定睛看着,他右手几根长指捏着个装红酒的酒杯,左手搭在大腿,眼神斜斜落在窗外的雨幕上,晦涩难明。

  谈之醅在纪笺面前是透明的,很少有这样让她不懂的神色。

  但纪笺也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就像她和他永远亲密无间,但是彼此的空间又还有九十九分,他们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纪笺只喜欢和他聊以前,“说来,你有没有后悔过。”

  “嗯?”谈之醅回神,明亮的眸光落在那张如月般柔软的脸上。

  阴雨天又如何,纪笺是天上月。

  “就是,后悔那天,送我回家。”

  谈之醅又笑了,仰头喝完杯子里所有的液体,那酒液顺着他喉咙往下滑,喉结起伏了下,又一下。

  纪笺估摸他也不会回她这些玩笑话,注意到一面墙上挂着一些东西,好像玩具之类的,其中有一把弩。

  她指了指:“那是什么,真的假的?”

  “似真似假,可以玩,没杀伤力。”

  “玩什么的?”纪笺起身过去。

  谈之醅跟上,手把手教她把弩架好,对着不远处一面墙上的一个硬币。

  纪笺不懂:“那硬币干嘛的?射它吗?好难吧。”

  谈之醅握住她的手扣下扳机,一支箭射出去,击中硬币上方悬挂的一条绳子,绳子一晃,硬币掉下去落在一个透明精致的楼体模型里,看着有些熟悉。

  硬币在里面滴滴答答地滚落。

  纪笺惊呼,射那几毫米的细麻绳哦。

  谈之醅说:“无聊的时候掉到哪层就上哪层玩,T适合消遣的楼层都在里面了。”

  “……”

  纪笺脱口而出:“奢靡,腐败,充州城就你最浪荡了。”

  他低笑:“这开业的时候尹贺送的。下次带你玩好不好?”

  “不要。”不过纪笺又不禁问,“那是掉哪儿呢?好像停了。”

  “你去看。”

  纪笺迈开脚步过去,研究了下,看到那一层写着八十,“哦,八十层哎,不是我们这一层吗?”

  谈之醅莞尔:“命的事。”

  “……”纪笺咳嗽了两声,阖下眸按着心口,往回走。

  谈之醅准备揽她回去坐,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他眼皮微掀,轻瞄了下身侧的女人,纪笺:“谈总凭实力,逆天改命。”

  谈之醅扯扯嘴角,上门口去。

  一开门,女人的声音就飘来,不过恰好一阵雨声也落满了房间,纪笺听不清讲的什么,只能听到后面谈之醅说的。

  “今晚没空。”

  “进来干嘛?这房我自己睡的,不带外人。”

  “再说吧。”

  “随你。”

  最后不知道说的什么,谈之醅走回客厅。

  纪笺坐回了原来的软塌,手上拿着一副类似扑克牌的东西。

  “你让司机送我吧,我再待下去睡着了,你玩你的去。”

  “这么大雨,回什么回。”

  纪笺叹气,盯着手上的牌,“你这又是什么东西,我感觉你这里就没一个正经的。”

  谈之醅没在原来的位置坐下了,而是换到她的双人软塌,落座后靠近她,抽了她手里扑克的一张出来。上面不是印着数字,而是一些话,玩游戏时候做的事,大多暧昧不清。

  谈之醅去看牌底:“亲身边的美女一口。”

  纪笺:“……”

  谈之醅真凑近了,纪笺偏头过去,那一秒唇角一热,呼吸交融。

  两道眼光斜斜落在彼此眼中,似屋外的雷电照入眼瞳,有些电光石火般的惊心动魄。

  两人都怔住。

  谈之醅只是想亲她脸颊,没想到她回头了。小姑娘脸上肉眼可见地飘上粉红,他一笑。

  纪笺抿唇后退,眼眸瞪他,羞涩得张不开口。

  他笑的不行:“对不起对不起,师兄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给你吻回去吧?”

  纪笺吸了口气,身体不舒服又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揍他。

  谈之醅忙伸手她给她拍背,等她缓和了些就捧着她的脸心疼又挑逗:“病美人亲起来是蛮甜的。”

  “你想要我吃药就直说。”她面无表情。

  “不是,真的甜。”他拇指擦过她刚刚被他吻到的唇角。

  纪笺身子一阵电流泛过,一头扎入他怀里:“别说了你,做个正经人。”

  谈之醅笑得,胸腔此起彼伏,声音都有些夜色下的飘忽旷远了,“这玩意,难啊,宝贝,你瞧瞧我有那天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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