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惊变_红楼之贾琰的成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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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惊变

  朝廷的任命书上要求贾琰四月份到梧州报到,从京城到梧州,怎么也得一个多月,贾琰自己的话快一点,但现在出了变故,带着林黛玉,肯定要走慢一点,所以他合计了一下,决定马上就出发。

  走的那天,风和日丽,天空地净。

  只是到门口来送人的只有贾琏和贾环。宝玉因为王夫人拘着他读书,遂不曾来。

  一开始走的是陆路,因为贾琰怕出意外,特地走的官道,但是这个时候的马车是没有防震功能的,颠簸的厉害,没走了两天,林黛玉就开始上吐下泻了。

  贾琰问了一下紫鹃,知道林黛玉不晕船,于是便决定改走水路,单独又雇了一条船,又停了几日,等林黛玉的情况好些后,才登船离去。

  贾琰正在研究梧州的资料。

  梧州地处长江南岸,属于江宁府,紧挨着苏州,典型的南方水乡。虽不如苏州闻名,但也是繁华胜地,百姓安居乐业,粮食以水稻,小麦为主。相比其它地方的匪患,旱灾什么的,这个地方颇为安宁。唯一困扰百姓的可能就是水涝这方面。

  梧州知州刘远度,就是他的上级,进士及第,别人是官运亨通,一步步往上走,他是反着来,出道即巅峰,刚中进士时极得圣上喜爱,当即被封为太子少师,这简直闻所未闻,虽是虚职,但官职高啊,当时圣上因为这事还遭到了御史弹劾,说圣上以喜好治国,乱了吏法,但圣上还是坚持不改初衷,把弹劾的折子都压了下来。

  出身正,年龄小,还走了狗屎运极得圣上喜爱,那前途怎么看怎么光明。

  未料这位主不到半年就不知因为什么事惹怒了圣上,被降成了翰林庶吉士,自此就开始一路被降,詹事府少詹事,翰林院侍读,右春坊庶子,然后遭遇了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被圣上一脚踢出了京城,到闽西任知府,三年前又被降到了梧州当知州。偏偏就查到的资料看,他又没犯什么大错。

  贾琰放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希望这位官途略奇葩的上司好相处一点。船舱昏暗,他看了一下午,决定起身出去走走。

  谁知刚走到船尾门边,就看到紫鹃在旁边守着,紫鹃看见他,手往船沿上指了指,林黛玉正迎风站在船沿上。

  贾琰想了想,还是向前走去,在离林黛玉一丈远的地方停下。

  “林妹妹可好些了?”

  黛玉回头,见到是他,轻身福了一礼,笑道:“我已经好多了,多谢三哥哥一路照顾。”

  少女已经到了最美好的年纪,她也很会打扮自己,珊瑚色牙兰锦织对襟小褙,霁蓝色明月流霞长裙,显得秀雅又明丽。眼眸如水,身材窈窕,皎若兰月,飘若回雪。

  贾琰观察了一下林黛玉,发现她虽然又瘦了些,但脸色红润,精神也挺好,他本想劝她去休息,但临出口还是换了另一句话,打趣道:“还未给林妹妹道喜。”

  林黛玉也微微笑了下,眼神明亮而充满希望,听见他如此说,并不见扭捏,许是海上的环境让人放松,她甚至轻点了下头,忽而听到叫声,她便转头去看,原来是一群海鸥低鸣着飞向高空。

  愿沧海为水,愿巫山作云。

  贾琰负手而立,亦抬目看向远方。

  天地空净,流云碧影,两岸清荣峻茂,重岩叠嶂,万道霞光铺于波澜壮阔的海面,巨大的浪潮裹挟着急流不断向前,给人带去希望与新生。

  愿乘风破浪,愿锋出磨砺。

  一个月后。

  船停的是梧州,贾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梧州知州刘远度那点个到,毕竟车马劳顿,坐船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而且现在春雨不断,路又不好走,不妨让黛玉在这休息几天,他再送她去姑苏。

  贾琰刚走进署衙大门的时候,就有衙役来询问他是否是刚来的同知,等贾琰回答是后,衙役便将他引到了署衙后的屋子里。

  屋子里有两个人,都穿着常服,分别坐在下首的左右两边椅子上。

  见到他来,左手边一个三十左右的人当先站起来,友好的上前握住他的手,问道:“可是贾同知?真是少年英才。”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

  面如冠玉,凤目清举,鼻梁英挺,长眉入鬓,端的是一副好相貌,穿一身霁青色祥云直袍,一派君子之风。加上脸上的笑容,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待贾琰点头后,中年美男子忙拉着他坐下:“贤弟走了多久?这一路累坏了吧。我这里备了酒菜,只等着贤弟来。”

  一句话就从贾同知变成了贤弟。

  对面椅子上的男子“哼”了一声。

  贾琰赶紧站起来,按说该是他先给知州见礼的,只是这位中年美男子太过热情,他一句话都没来及说就被按着坐下了。

  美男子看见贾琰的神色,才一拍脑门,道:“来来来,贤弟,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咱们梧州的廖通判,你叫他大哥或子英都好。”

  贾琰本来以为对面的人是知州,结果不是,难道?

  他抬头,见美男子果然指着自己道:“我是咱们梧州的知州刘远度,你叫我二哥或者常怀皆可。”

  对面椅子上的男人向美男子严肃道:“常怀,我们这是署衙,不是梁山的忠义堂。”

  “子英严重了。”刘远度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底气的样子。

  这知州的气场,为人,和想象中有点不同呀。

  贾琰站起来,抬手道:“常怀兄,廖通判。”

  知州为一州之长,管辖县,同知和通判都为其下属官员,同知负责辅佐知州管理盐、粮、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

  通判负责治安,刑罚,捕盗,海江,户口、赋役、狱讼等事务,同时对知州有监察之职,一般由皇帝亲自委派,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利。

  廖子英终于站了起来,他身高八尺,身材健硕,剑眉星目,除了黑了点,其实相貌也相当英武。他略抬了下手,公事公办道:“可否先看一下贾同知的官印,官服?”

  廖子英看过他的官印,官服,点了点头,道:“你来的太迟,之前的同知已经到别处任命了,换我跟你交盘。总共有三十一大项,在职官员人数,粮食数目,赋税数目,马匹数量,在职人犯数目,在劳役数目······”

  “子英,不急,贤弟今日刚来,且让他休息片刻。”刘远度在旁边急道。

  廖子英瞪了刘远度一眼,刘远度当即不再吱声,廖子英回身,从桌子上拿来十几本厚厚的册子,交给贾琰。

  “罢了,你先休息几天,把这事务暂且熟悉一下,都怪你来的太迟,”廖子英声音有些不悦,“这是上任同知登记造册的,可是你焉知他有没有为了粉饰政绩而掩盖污点?现在他走了,你都得把这担起来,前几天我去粮仓看了看,好多粮食都霉变了。”

  这廖子英虽然态度不好,说话也不客气,但话里的意思却是为他考虑的,贾琰感激的冲他笑了笑,道:“多谢。”

  刘远度拉了他,笑道:“我先领你去你住的院子安置吧,就在咱们署衙的后边,哦,不知贤弟可有家眷?”

  贾琰点头:“有一家妹,不过她过几天就去姑苏老家那边住。”

  刘远度热情道:“令妹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告知我夫人,让我夫人去办,我们两家院子相邻。”

  接下来的几天,贾琰就在屋子里埋头看了三天梧州的各项资料,等到天放晴了,黛玉也缓过神儿了,便向刘远度告了假,送林黛玉回姑苏。

  姑苏林家也是士族大家,底蕴悠久,不过林家因子息不丰,权臣不多,加上江南人才如雨后春笋般崛起,新士族层出不穷,姑苏林家便渐门生凋零,不复往昔。

  林如海这一枝是被分出去的嫡支,亲缘关系要追溯到五代以上,故贾母说林家没人了,也不算说错。

  但到底是诗书世家,贾琰一路走来,画栋朱帘,青松翠柏,池台水榭,错落有致,虽不见华丽,但含蓄厚重,另有一番雅致悠韵。

  家仆将贾琰林黛玉带入了一间正房内。

  房内主位上有两位老人,一个面蓄白须,身材清瘦,眼神矍铄,应该就是林家现任族长林甑,一位面容慈祥和善,身体微胖,应该是他的夫人。

  丫头拿了铺垫来,黛玉叩头,贾琰行揖礼。

  林老太太将黛玉扶起,满脸怀念,叹道:“真真有林公之风。”

  林老太爷呵斥:“妇人不得多语。”

  这是一位典型的封建老家长,要求妻子三从四德,为令是从。林老太太许是习惯了他这套,笑吟吟的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叠声的问黛玉年岁,几时到的姑苏。

  林老太爷冷哼道:“可惜没有林海之骨。”

  黛玉低头不语,贾琰观其神色,怕是这林家和黛玉之间有什么隔阂,黛玉上一次回苏州应该是林如海故去那次,那次是贾琏陪她来的,帮忙处理了林家后事。

  贾琰道:“林家士族大家,讲礼仪仁孝,晚辈恭拜,长辈见遴选而弗知,口出诋毁,这是什么道理?”

  林老太爷点头:“我们自是比不得贾家出口锦绣,背地里却蝇营狗苟。勿多语,婚书拿来,我自盖了印,随你们去便是。”

  贾琰想着还是办正事要紧,咽下了将要出口的反驳,从袖子里拿出婚书递给林甑。

  贾琏那次看来着实是得罪了林甑,林甑这种最讲礼仪的人竟然连面上跟懒得跟他们寒暄,干脆利索的就在纸上盖上了印戳。

  随着印戳的盖上,林黛玉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静了下来,刚刚因为林甑的话而产生的伤感也烟消云散。

  贾琰拿过来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想给黛玉看一眼,黛玉却猛然转过了身。

  贾琰想起这里的规矩,笑了笑,遂伸回手准备将婚书重新放进盒子里。

  谁知就在这一瞬间,桌子上的一个古藤长青花瓶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花瓶碎裂。

  桌椅也开始晃动,房屋土木在一瞬间层层掉落。

  天色阴暗,乌云逆转,轰隆隆的响声由远及近。

  德不配位,天降灾祸!是为大凶!

  外面传来一声尖锐骇然的叫声:“地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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