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尘埃落定 第四节
自动提款机吐出钱来，清可忆拿好钱和卡，忘了理会吐出来的纸条，对着头顶上的摄像头凄凄然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只听身后草草在那里念叨：“个、十、百、千……”
“干什么呢？”她一把抢过那张银行的结算条，抓在手心里攥成一团。
“喂，清清，你卡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看你平常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留那么多钱干什么？”草草跑上来拉她胳膊。
“这个……是我和我妈的全部家当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哪能有钱就花啊？再说我还得上大学……”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那是多少位数啊！你再给我看看我数清楚了！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海云升他摆脱了我们两个，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她不看她，径直往前走。
“哦，”草草沉默了一下，又上去拉她的胳膊，“清清，过几天咱们去吃麦当劳吧！”
“那你让阿蓝和穆雨怎么办？”明明是她自己不想去，却拿别人说事。
文草草吐了吐舌头，看出了清可忆的不配合态度，不再多嘴。
圣诞节，有时候清可忆怀疑中国人的精神文化生活已经溃乏到一定程度了，什么节都想跟着过。她收了文草草的苹果没说什么，有人跟她说：“圣诞快乐”，她也回应，只是心里有些反感。但有个人跑来送她礼物她真的没想到，当苏桐海提了一袋苹果站在她面前时，她说起话来都没过脑子，“你也过这个节啊？人生真是堕落！”
“不是，那个，不是什么节，就是想让你多吃点水果，”苏桐海游离开眼神，“可忆，你多注意身体。”
“啊？”她微微愕住，觉得口有些干，舔舔嘴唇，竟有些腥气。是不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啊，连苏桐海都注意到了，自己都还木着呢！“谢谢啊！”她接过苹果，直视着他笑笑，“桐海，这样真好，谁也不欠谁，真心交朋友。”
“嗯，”他呆呆点了点头，“没事我回去了。”
可忆看着这男孩略显窘迫的样子，心情很复杂，摇了摇头回班给大家分苹果吃。
“”啥？苏桐海给你的？清清你可提高警惕了！我就说这小子居心不正想跟你复燃旧情！”文草草一拿到苹果就不分场合地乱嚷嚷。
“旧情？忆姐，你和苏桐海……不是吧！”郎天边吃苹果边瞪大眼睛。
“你们八不八卦啊？不想吃别吃，少胡说八道，这么大个苹果堵不住你们的嘴！穆雨呢？怎么不见她？”
“你说她有可能在吗？你当秦生是什么？”草草又嚷。
秦生和穆雨，多让人羡慕的一对，那么单纯毫无杂念地去相爱，不是为了找到活下去的勇气，更不是为了逃离，为了找到母亲的影子，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企及不到的幸福，什么时候，可以简简单音地爱一次呢？
元旦的安排，照例是三十号上半天课开半天联欢会，一号放一整天假，对高三学生也很仁慈的没有例外。上完一上午的课，清可忆望着自己堆砌如山的书书本本，只能拜托小狼帮她搬上去。
她和郎天正一人一大摞书的上楼，只听头顶上有人说：“我帮你搬吧。”语气颇有些客套和玩笑。
她抬头一见莫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马上回头说：“小狼，把书给他，你就不用跟我上去了，谢了，回家吧！”
郎天表情颇为怪异地交了书走了，莫沉一脸“你来真的！”的表情，很无奈地跟着她上楼。她把自己那一抱书搬进宿舍，检查了一下屋里有没有不方便的东西，东揶西盖了一通后才叫莫沉进屋。
“哎，你真拿我当劳力使啊？”
“你自己申请的，我哪好不让你实现心愿啊！”
“你们这宿舍怎么乱得跟猪窝似的？”
“要不怎么请你进来呢？”她发现自己跟莫沉说起话来就抬扛，完全互相挖苦，一句好话没有。
“海鸥。”他突然压低声音。
“嗯？”
“下个学期，我可能就要走了，我们家给我办了个北京的户口，我去那边上学。”
“高考移民？你挺新潮啊！听说今年风声紧，你小心点啊！”本来心里是难过了一下，但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
莫沉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床上的清可忆，就那样深深地看着，什么也不说。
她也抬着头盯着他那双星星一样的大眼睛，终于错开眼神说：“什么时候你走，通知我一声。你快走吧，呆会儿我们宿舍那几位回来知道我招男生来，又该炸开了。”
莫沉回身把门带上，她的心才开始知道痛，都走了，都走了，她想起花桅提起的那首《逍遥叹》，“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果然！她想起自己与莫沉的很多过往，帮她打架的，考试失利一起伤心的，见证她恋爱的，一起打球的……他是她的朋友，他是个好人。
她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开始收拾床上散乱的书书本本，门外有敲门声。
“进来吧，门没锁。”她以为是有人吃饭回来了。
“我想让你给我开门。”是个男声！
她身体一僵，这个声音，石剑！她一步跑过去用力拉开门，石剑向后退了两步展开双臂。还等什么呢？她一下扑上去，被抱起来转了两圈。她扶着石剑的肩膀仔细看他，他长大了，虽然仅仅是半年，但眉宇间却有了沧桑的痕迹，他的头发剪得更另类了一些，面部棱角更加分明，穿一身黑皮衣，是个标准歌手的样子了。但那双眼睛，还是像狼一样，孤傲着让她心疼，她从下面看着他线条紧绷的下颌，忽然很不舍得他一个人出去闯。
“你瘦了，小姨。”石剑轻轻摸了一下她已经很长了的马尾。
她说不出话来，只想这样看着他，明明白白地知道她的石剑是好好地站在这儿，什么事也没有。
“吃饭了吗？带你出去吃点好的，你看你脸色这么不好，一看就知道吃不好的，下午没你的节目吧？我带你去见我的经纪人吧！就是上次在信上跟你提的那个女的，具体的再告诉你，走吧！”石剑的一拉，加上文草草宁蓝和穆雨八卦的表情，她彻底醒了过来，瞪了她们几个一眼，被石剑拉走了。
在路上，石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他这半年来的生活，却着重讲着他交到了什么好运。那个被叫做daisy的女子，怎么听怎么像用他当摇钱树的，但无论如何她是给了石剑一条向上走的路。
“可忆，这个就是daisy姐。”石剑引她到一个女子面前。女子，说不好是女孩还是女人，长相一般，但化妆很仔细，身材不错，长发染成酒红色用大夹子挽起来，穿一身紫色带皮草的衣服，很另类的那种。
看到可忆，她没站起来，只是很随便地伸出手来问：“你就是清可忆？”
可忆很假地笑了一下坐下，毫不客气地开始吃饭。她看daisy对她的态度，心里估摸着她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和石剑的关系也明白了七八分。吃着吃着，daisy就开始很热情地给她讲石剑的生活习惯，她心里暗笑这女的跟肖石溪有一拼，石剑自然是不想让她说，一边对她使眼色一边给可忆夹菜。清可忆看了一眼他，故意把一张餐巾纸碰掉了，弯腰去捡，桌子下面daisy的尖头皮鞋正掠起石剑的裤角。
石剑猛地一缩脚，很仓促地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就跑出去了。
“清可忆，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色，不过是个小丫头。”石剑一出去，daisy就原形毕露一般向椅背上一靠。
“不好意思，确实比您年轻一些。”说出这话她自己先吓了一跳，好像是跟莫沉说话那个劲还没过去。
“你喜欢他？”daisy脸上是讥讽的表情。
“你去问他啊，我可不是死缠上去的。”
“真是傻孩子，你以为就凭你，能跟他在一起多久？你能给他什么？我能把他捧成大明星，帮他实现梦想，你行吗？”
“那你去问石剑，让他离开我，你看他干吗？不要小看我，如果想跟他在一起，你只能做他的地下情人，永远得不到祝福，而我不同。”
“你个小丫头有什么不同？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任何经纪公司都不会答应！”
“真是好孩子，知道我不愿意别人知道，对谁都没说，但是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会被很多人祝福，因为我是玉门关。”
叫daisy的女人终于还是没能掩饰住脸上的惊讶，眼前这个消瘦得有些憔悴的女孩子，不漂亮，顶着一对黑眼圈，说起话来理直气壮，竟然就是外面大红大紫的神秘作家玉门关！在那个混乱的圈里，如果有什么恋情会得到祝福，那就是年纪和人气都相当的男女。
“说什么呢？”石剑努力维持着笑推门进来，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弛。
可忆猛地扭头看他，目光有点陌生。daisy马上摆出笑脸来说：“还能说什么？就问问妹妹现在生活怎么样呗！石剑，我和妹妹一见如故，咱们喝点酒吧！”
“可忆她下午还得上课……”
“没事，既然daisy姐有兴致，妹妹就奉陪到底。”她很从容地直视着daisy挑畔的目光，有点惊异竟然还有这种斗志。
“好，我就喜欢痛快人！服务员，拿两瓶红酒来！”
石剑以前听说海鸥会喝酒，但还没见过，今天看着眼前这两个女的一大杯一大杯往下拼，甚至有些后悔答应daisy让她和他一起回来。daisy的酒量他有把握，不好不坏，一瓶红酒就到头了，但可忆，他可真不知道。当两个人叫到第三瓶时他开始害怕了，如果两个人都喝倒了，他该怎么办？
先败下阵的是daisy，一瓶半已经超过了她的极限，不过幸好她还有酒德，醉了也不骂人，就嚷着要石剑送她回去。
“我没事，你先送她回去吧。”清可忆脸上还残留着战士的表情，口吻有些命令。
石剑到底是不放心她，把daisy送上出租车就折回来找她，而清可忆早在他带着daisy出去那一刻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海鸥……可忆，别在这儿睡，我送你回去。”
“没事的，送我回学校吧，在宿舍睡一会儿就好了。”
坐在出租车上，清可忆摊软地靠石剑放在怀里，他有些心疼地在她耳边说：“怎么喝这么多？何必跟她争呢？”
“很久不喝酒了，酒量下降……”
“海鸥，其实我也很开心，看到你这么在乎我。”
“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
石剑看着怀里这个满脸醉意的女孩子，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涌上心头，他要保护她。这是不是沙城爱上她时最初的念头呢？
醉了酒的女孩在昏睡前低喃：“啊城……我很累了……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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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她一把抢过那张银行的结算条，抓在手心里攥成一团。
“喂，清清，你卡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看你平常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留那么多钱干什么？”草草跑上来拉她胳膊。
“这个……是我和我妈的全部家当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哪能有钱就花啊？再说我还得上大学……”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那是多少位数啊！你再给我看看我数清楚了！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海云升他摆脱了我们两个，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她不看她，径直往前走。
“哦，”草草沉默了一下，又上去拉她的胳膊，“清清，过几天咱们去吃麦当劳吧！”
“那你让阿蓝和穆雨怎么办？”明明是她自己不想去，却拿别人说事。
文草草吐了吐舌头，看出了清可忆的不配合态度，不再多嘴。
圣诞节，有时候清可忆怀疑中国人的精神文化生活已经溃乏到一定程度了，什么节都想跟着过。她收了文草草的苹果没说什么，有人跟她说：“圣诞快乐”，她也回应，只是心里有些反感。但有个人跑来送她礼物她真的没想到，当苏桐海提了一袋苹果站在她面前时，她说起话来都没过脑子，“你也过这个节啊？人生真是堕落！”
“不是，那个，不是什么节，就是想让你多吃点水果，”苏桐海游离开眼神，“可忆，你多注意身体。”
“啊？”她微微愕住，觉得口有些干，舔舔嘴唇，竟有些腥气。是不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啊，连苏桐海都注意到了，自己都还木着呢！“谢谢啊！”她接过苹果，直视着他笑笑，“桐海，这样真好，谁也不欠谁，真心交朋友。”
“嗯，”他呆呆点了点头，“没事我回去了。”
可忆看着这男孩略显窘迫的样子，心情很复杂，摇了摇头回班给大家分苹果吃。
“”啥？苏桐海给你的？清清你可提高警惕了！我就说这小子居心不正想跟你复燃旧情！”文草草一拿到苹果就不分场合地乱嚷嚷。
“旧情？忆姐，你和苏桐海……不是吧！”郎天边吃苹果边瞪大眼睛。
“你们八不八卦啊？不想吃别吃，少胡说八道，这么大个苹果堵不住你们的嘴！穆雨呢？怎么不见她？”
“你说她有可能在吗？你当秦生是什么？”草草又嚷。
秦生和穆雨，多让人羡慕的一对，那么单纯毫无杂念地去相爱，不是为了找到活下去的勇气，更不是为了逃离，为了找到母亲的影子，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企及不到的幸福，什么时候，可以简简单音地爱一次呢？
元旦的安排，照例是三十号上半天课开半天联欢会，一号放一整天假，对高三学生也很仁慈的没有例外。上完一上午的课，清可忆望着自己堆砌如山的书书本本，只能拜托小狼帮她搬上去。
她和郎天正一人一大摞书的上楼，只听头顶上有人说：“我帮你搬吧。”语气颇有些客套和玩笑。
她抬头一见莫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马上回头说：“小狼，把书给他，你就不用跟我上去了，谢了，回家吧！”
郎天表情颇为怪异地交了书走了，莫沉一脸“你来真的！”的表情，很无奈地跟着她上楼。她把自己那一抱书搬进宿舍，检查了一下屋里有没有不方便的东西，东揶西盖了一通后才叫莫沉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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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宿舍怎么乱得跟猪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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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下个学期，我可能就要走了，我们家给我办了个北京的户口，我去那边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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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床上的清可忆，就那样深深地看着，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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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一僵，这个声音，石剑！她一步跑过去用力拉开门，石剑向后退了两步展开双臂。还等什么呢？她一下扑上去，被抱起来转了两圈。她扶着石剑的肩膀仔细看他，他长大了，虽然仅仅是半年，但眉宇间却有了沧桑的痕迹，他的头发剪得更另类了一些，面部棱角更加分明，穿一身黑皮衣，是个标准歌手的样子了。但那双眼睛，还是像狼一样，孤傲着让她心疼，她从下面看着他线条紧绷的下颌，忽然很不舍得他一个人出去闯。
“你瘦了，小姨。”石剑轻轻摸了一下她已经很长了的马尾。
她说不出话来，只想这样看着他，明明白白地知道她的石剑是好好地站在这儿，什么事也没有。
“吃饭了吗？带你出去吃点好的，你看你脸色这么不好，一看就知道吃不好的，下午没你的节目吧？我带你去见我的经纪人吧！就是上次在信上跟你提的那个女的，具体的再告诉你，走吧！”石剑的一拉，加上文草草宁蓝和穆雨八卦的表情，她彻底醒了过来，瞪了她们几个一眼，被石剑拉走了。
在路上，石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他这半年来的生活，却着重讲着他交到了什么好运。那个被叫做daisy的女子，怎么听怎么像用他当摇钱树的，但无论如何她是给了石剑一条向上走的路。
“可忆，这个就是daisy姐。”石剑引她到一个女子面前。女子，说不好是女孩还是女人，长相一般，但化妆很仔细，身材不错，长发染成酒红色用大夹子挽起来，穿一身紫色带皮草的衣服，很另类的那种。
看到可忆，她没站起来，只是很随便地伸出手来问：“你就是清可忆？”
可忆很假地笑了一下坐下，毫不客气地开始吃饭。她看daisy对她的态度，心里估摸着她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和石剑的关系也明白了七八分。吃着吃着，daisy就开始很热情地给她讲石剑的生活习惯，她心里暗笑这女的跟肖石溪有一拼，石剑自然是不想让她说，一边对她使眼色一边给可忆夹菜。清可忆看了一眼他，故意把一张餐巾纸碰掉了，弯腰去捡，桌子下面daisy的尖头皮鞋正掠起石剑的裤角。
石剑猛地一缩脚，很仓促地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就跑出去了。
“清可忆，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色，不过是个小丫头。”石剑一出去，daisy就原形毕露一般向椅背上一靠。
“不好意思，确实比您年轻一些。”说出这话她自己先吓了一跳，好像是跟莫沉说话那个劲还没过去。
“你喜欢他？”daisy脸上是讥讽的表情。
“你去问他啊，我可不是死缠上去的。”
“真是傻孩子，你以为就凭你，能跟他在一起多久？你能给他什么？我能把他捧成大明星，帮他实现梦想，你行吗？”
“那你去问石剑，让他离开我，你看他干吗？不要小看我，如果想跟他在一起，你只能做他的地下情人，永远得不到祝福，而我不同。”
“你个小丫头有什么不同？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任何经纪公司都不会答应！”
“真是好孩子，知道我不愿意别人知道，对谁都没说，但是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会被很多人祝福，因为我是玉门关。”
叫daisy的女人终于还是没能掩饰住脸上的惊讶，眼前这个消瘦得有些憔悴的女孩子，不漂亮，顶着一对黑眼圈，说起话来理直气壮，竟然就是外面大红大紫的神秘作家玉门关！在那个混乱的圈里，如果有什么恋情会得到祝福，那就是年纪和人气都相当的男女。
“说什么呢？”石剑努力维持着笑推门进来，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弛。
可忆猛地扭头看他，目光有点陌生。daisy马上摆出笑脸来说：“还能说什么？就问问妹妹现在生活怎么样呗！石剑，我和妹妹一见如故，咱们喝点酒吧！”
“可忆她下午还得上课……”
“没事，既然daisy姐有兴致，妹妹就奉陪到底。”她很从容地直视着daisy挑畔的目光，有点惊异竟然还有这种斗志。
“好，我就喜欢痛快人！服务员，拿两瓶红酒来！”
石剑以前听说海鸥会喝酒，但还没见过，今天看着眼前这两个女的一大杯一大杯往下拼，甚至有些后悔答应daisy让她和他一起回来。daisy的酒量他有把握，不好不坏，一瓶红酒就到头了，但可忆，他可真不知道。当两个人叫到第三瓶时他开始害怕了，如果两个人都喝倒了，他该怎么办？
先败下阵的是daisy，一瓶半已经超过了她的极限，不过幸好她还有酒德，醉了也不骂人，就嚷着要石剑送她回去。
“我没事，你先送她回去吧。”清可忆脸上还残留着战士的表情，口吻有些命令。
石剑到底是不放心她，把daisy送上出租车就折回来找她，而清可忆早在他带着daisy出去那一刻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海鸥……可忆，别在这儿睡，我送你回去。”
“没事的，送我回学校吧，在宿舍睡一会儿就好了。”
坐在出租车上，清可忆摊软地靠石剑放在怀里，他有些心疼地在她耳边说：“怎么喝这么多？何必跟她争呢？”
“很久不喝酒了，酒量下降……”
“海鸥，其实我也很开心，看到你这么在乎我。”
“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
石剑看着怀里这个满脸醉意的女孩子，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涌上心头，他要保护她。这是不是沙城爱上她时最初的念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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