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亲王,你膨胀了
毫无疑问，关于图尔的这一切是夏亚告诉乔步亚的。
这是一个隐藏任务，一般流程是这样的。
当苏尔赛地区域声望积攒到尊敬以上时，玩家会在凯隆湾遇见一个疯疯癫癫的炼金师，并被他碰瓷一顿不菲的酒钱。
接下来，玩家有两条路可以走——酒吧老板会“善意”地提醒你这老家伙的住处，并“隐晦”地告诉你那里有着不少值钱的东西，而且每到晚上这个时间，这家伙都会挨个酒馆蹭酒喝……简言之，这个点适合下手。
如果你嫌麻烦，决定“这顿我请了算了”，那么酒吧老板就会对你的阔绰另眼相看，你也能就此开启“上层贵族交际线”。
如果你气不过被碰瓷，就可以选择偷偷潜入。
如果是潜入线，初见基本都会一脚踩入陷阱，然后被困整整三个小时——直到这家伙醉醺醺地白嫖归来。
作为送上门的“客人”与归来的炼金师交谈几句后，就能进入一般任务流程——炼金师表示自己本来超级有钱，如果不是凯特夫人那家伙欠薪不还，他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并亲切地问候了凯特夫人全家。
于是，为了讨债，你不得不答应替他偷一具不男不女的尸体。
毫无疑问，这具尸体就是图尔。
后续任务即是围绕这具尸体展开的，同酒吧老板的交际线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但最后的最后，二者在既定的终点相遇。
即便脱离任务，与图尔相似的悲剧在整个安达海姆也并不少见。
在这里，所有的卑微生命都在被践踏，而其中男性暗精灵则是基石下的基石，卑如蝼蚁，贱若尘埃。
乔步亚不只是说给图雷一人听，他的目的显而易见。
他也说给图雷身后的兽精灵听。
尤其是听到那句“为了所有被压迫者”后，那些兽精灵眼神都微微变化了。
此情此景下，他们无法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在做出承诺——他可以放弃逃生的机会，回到监牢里，只为了和自己的属下、兄弟们站在一起慷慨赴死，这是何等高贵、何等耀眼的品质？
就像露榭说的那样，在安达海姆，这样的高尚太刺眼了，刺眼的让人即使被灼伤了双目也不忍挪开实现，感受这种刺痛的涤荡。
——还真是老戏骨。
夏亚在心里骂了句。
且不说暗精灵都是天生的演说家，漫长的生命让他们在舞台表演和讲演上付诸的练习足以将对应技能刷到大师级，更何况乔步亚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理解你的难处，图雷。
“但是，想必你比他们都清楚，我是如何沦为阶下囚的……”
乔步亚乘胜追击，借着这个向图雷复述的机会，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争取男性地位却被叛徒出卖、继而被普里西莉亚所陷害的斗士形象。
“……你们宣誓效忠的明明是女王陛下，但现在你们都清楚女王陛下在哪里……这与忠诚截然相反。而且，以我对普里西莉亚的了解，一旦她的地位稳固，一旦她回到苏尔塞斯执掌大权，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派出力量来刺杀女王！”
他笃定道：“所以这对你们来说，根本谈不上背叛！恰恰相反，你们是在维护女王陛下的安全啊！你们的行为绝对是正义的！”
他说得斩钉截铁，面前的兽精灵们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果然有效果。
乔步亚不由得在心里暗叹，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夏亚脸上扫过。
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不同阶级的人虽然在眼光与胆量上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可他们之所以是“可团结的力量”，是因为双方本质上的追求是一致的。
人是一种擅长妥协的生物，一旦旗帜鲜明且正义，便会不由自主地被同一种意识形态所吸引。
只要他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难道这不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吗？
真是……可怕的认知。
他不禁感慨，地表那些家伙，在把握人心上已经做到了如斯地步吗？
安静仍在继续，在场的每个人都陷入了思索。
这必然是能被写入史册的一刻。
“他们难道不问问乔步亚，倘若女王陛下不赞成他们这么做，要怎么办？”
露榭悄悄递给夏亚一句话，语气中不乏揶揄。
夏亚之前给乔步亚面授机宜的时候故意避开了她，后者现在也回过神了。
“口口声声效忠于女王陛下，就连举大旗的名义也是为了拯救女王，结果却是这样？”露榭又问。
“不会的，他们没有这份觉悟，就算有，在自身的安全面前，女王的安全又算得了什么。”夏亚笑笑：“如果真的把女王的安全放在至高，当初乔步亚振臂一呼、对你举起武器时，他们又怎么会背叛呢……人，可是双标至极的生物，永远不要看他是怎么说的，只用看他是怎么做的便知道。”
露榭：“哼，虚伪。”
夏亚：“这一点都不虚伪，只是简单权衡之下最无奈的结论。
“什么结论？”
“你是要苟且一辈子，还是做三秒英雄。”
露榭不屑道：“听信乔步亚的蛊惑就是做英雄了？”“不不不，女王陛下……英雄，不是做出选择，而是主宰自己。”
夏亚的话刚递过去，人群中就传来一句地方口音浓重的答复，也打破了这安静。
“亲王殿下，您的话很令人心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材健硕的兽精灵上前，他对乔步亚单膝跪下，双手捧着自己的剑。
虽然手在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的动作一点也不犹豫。
“我加入。”
乔步亚强忍着民兵的体味带来的不适，伸手拈起沾满手汗的剑柄，紧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夏亚知道这个有洁癖的老贵族是在让自己的脸不变形。
但是，这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前所未有的严谨啊！
来自一个亲王的严谨对待！
站在他面前的可都是民兵啊！
就好像只见过县长的乡下人突然见到级别高于市长的贵族，还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安达海姆，对方还如此严谨地亲自授封！
这是何等的荣耀！
“你的名字。”
乔步亚用剑轻点在对方肩上。
“索福科。”
兽精灵激动地回道。
“很好，索福科，今天你就是暗月骑士团的一员了。同时也是第一个加入暗月骑士团的‘贝斯蒂亚’。”
亲王的赞许又引来一阵躁动。
——原来妇仇者联盟的官方名字叫这个。
夏亚暗忖。
这也是一个全新的，他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某种程度上，他似乎没发现自己也是这个的缔造者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那个。
……
有了第一个，自然很快就会有第二第三个。兽精灵本就是最好煽动的，再加上眼下的情景颇有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的味道，退是死，进则有机会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们中也许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而剩下的九成九，都是本选择了沉默，却不得不顺势做出选择的人。
在历史的车轮或洪流面前，个人的意志可以那么光辉耀眼，也可以那么微不足道。
……
不知不觉，这群人基本都加入了暗月骑士团，包括图雷在内，那些蓝晶矿场的守军也臣服了乔亲王。
如此一来，就剩下了非常扎眼的两个人……
尤莉小姐，和她的影侍。
事到如今，两人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了，原本他们是帮着民兵调查情况的存在，甚至肩负着保全其性命的重任……
只可惜，后者的立场发生了变化……
那这俩还算什么？
“我们也算历史的见证者了。”
夏亚不咸不淡地说道，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中立身份。
但人群中有激进者可不这么认为，比如那位赫塞尔将军。
“我想，苏尔塞斯的贵族与我们骑士团的人在立场上不可能是一致的吧？”
赫塞尔站了出来，仿佛一开口，自己就不再是苏尔塞斯的贵族了。
话音落下，他周围的人也不约而同站直身体，目光直射过来，连同矿场士兵在内，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
夏亚没回答，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向乔步亚。
他给对方的剧本里也预料到了有这么一茬，相应地，他也给出了乔亲王应对方式……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人的心态会因为掌握力量的多寡发生变化，比如现在身为主演的亲王殿下，是否还会认夏亚这个导演呢？
他的心态是否会与手中的力量一同膨胀呢？
乔步亚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果然，他犹豫了。
这种老狐狸无时无刻不在计算，衡量，而现在就是一个关键节点——既然已经笼络了众人，而且也基本掌握了夏亚告诉自己的‘屠龙术’，那么……是否可以过河拆桥了呢？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是过河拆桥……他认为换做夏亚在自己这个位置，也许只会更早、更狠地下手。
彼此都是被利用，他只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心里毫无负罪感。
可是，当触及夏亚的目光时，他心里没来由一紧。
然后一瞬间醒来。
——我tm在胡思乱想什么？
如果不是顾及形象，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别放肆！”
乔步亚毫不犹豫地呵斥道：
“圣树后裔不可能站在普里西莉亚那一边，她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构成干扰……恰恰相反，她此行的目的也许与我们是一致的。”
听到了剧本上的台词，夏亚这才满意地笑笑。
嘛，总算没飘。
“没错，诸君，我们的目的可以说是一致的——起码暂时如此。”
夏亚说道：
“现在，是时候讨论一些现实的问题了，比如你们要如何离开这座监牢，如何联络外面的人，又如何战胜摆在面前的敌人……普里西莉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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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隐藏任务，一般流程是这样的。
当苏尔赛地区域声望积攒到尊敬以上时，玩家会在凯隆湾遇见一个疯疯癫癫的炼金师，并被他碰瓷一顿不菲的酒钱。
接下来，玩家有两条路可以走——酒吧老板会“善意”地提醒你这老家伙的住处，并“隐晦”地告诉你那里有着不少值钱的东西，而且每到晚上这个时间，这家伙都会挨个酒馆蹭酒喝……简言之，这个点适合下手。
如果你嫌麻烦，决定“这顿我请了算了”，那么酒吧老板就会对你的阔绰另眼相看，你也能就此开启“上层贵族交际线”。
如果你气不过被碰瓷，就可以选择偷偷潜入。
如果是潜入线，初见基本都会一脚踩入陷阱，然后被困整整三个小时——直到这家伙醉醺醺地白嫖归来。
作为送上门的“客人”与归来的炼金师交谈几句后，就能进入一般任务流程——炼金师表示自己本来超级有钱，如果不是凯特夫人那家伙欠薪不还，他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并亲切地问候了凯特夫人全家。
于是，为了讨债，你不得不答应替他偷一具不男不女的尸体。
毫无疑问，这具尸体就是图尔。
后续任务即是围绕这具尸体展开的，同酒吧老板的交际线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但最后的最后，二者在既定的终点相遇。
即便脱离任务，与图尔相似的悲剧在整个安达海姆也并不少见。
在这里，所有的卑微生命都在被践踏，而其中男性暗精灵则是基石下的基石，卑如蝼蚁，贱若尘埃。
乔步亚不只是说给图雷一人听，他的目的显而易见。
他也说给图雷身后的兽精灵听。
尤其是听到那句“为了所有被压迫者”后，那些兽精灵眼神都微微变化了。
此情此景下，他们无法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在做出承诺——他可以放弃逃生的机会，回到监牢里，只为了和自己的属下、兄弟们站在一起慷慨赴死，这是何等高贵、何等耀眼的品质？
就像露榭说的那样，在安达海姆，这样的高尚太刺眼了，刺眼的让人即使被灼伤了双目也不忍挪开实现，感受这种刺痛的涤荡。
——还真是老戏骨。
夏亚在心里骂了句。
且不说暗精灵都是天生的演说家，漫长的生命让他们在舞台表演和讲演上付诸的练习足以将对应技能刷到大师级，更何况乔步亚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理解你的难处，图雷。
“但是，想必你比他们都清楚，我是如何沦为阶下囚的……”
乔步亚乘胜追击，借着这个向图雷复述的机会，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争取男性地位却被叛徒出卖、继而被普里西莉亚所陷害的斗士形象。
“……你们宣誓效忠的明明是女王陛下，但现在你们都清楚女王陛下在哪里……这与忠诚截然相反。而且，以我对普里西莉亚的了解，一旦她的地位稳固，一旦她回到苏尔塞斯执掌大权，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派出力量来刺杀女王！”
他笃定道：“所以这对你们来说，根本谈不上背叛！恰恰相反，你们是在维护女王陛下的安全啊！你们的行为绝对是正义的！”
他说得斩钉截铁，面前的兽精灵们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果然有效果。
乔步亚不由得在心里暗叹，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夏亚脸上扫过。
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不同阶级的人虽然在眼光与胆量上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可他们之所以是“可团结的力量”，是因为双方本质上的追求是一致的。
人是一种擅长妥协的生物，一旦旗帜鲜明且正义，便会不由自主地被同一种意识形态所吸引。
只要他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难道这不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吗？
真是……可怕的认知。
他不禁感慨，地表那些家伙，在把握人心上已经做到了如斯地步吗？
安静仍在继续，在场的每个人都陷入了思索。
这必然是能被写入史册的一刻。
“他们难道不问问乔步亚，倘若女王陛下不赞成他们这么做，要怎么办？”
露榭悄悄递给夏亚一句话，语气中不乏揶揄。
夏亚之前给乔步亚面授机宜的时候故意避开了她，后者现在也回过神了。
“口口声声效忠于女王陛下，就连举大旗的名义也是为了拯救女王，结果却是这样？”露榭又问。
“不会的，他们没有这份觉悟，就算有，在自身的安全面前，女王的安全又算得了什么。”夏亚笑笑：“如果真的把女王的安全放在至高，当初乔步亚振臂一呼、对你举起武器时，他们又怎么会背叛呢……人，可是双标至极的生物，永远不要看他是怎么说的，只用看他是怎么做的便知道。”
露榭：“哼，虚伪。”
夏亚：“这一点都不虚伪，只是简单权衡之下最无奈的结论。
“什么结论？”
“你是要苟且一辈子，还是做三秒英雄。”
露榭不屑道：“听信乔步亚的蛊惑就是做英雄了？”“不不不，女王陛下……英雄，不是做出选择，而是主宰自己。”
夏亚的话刚递过去，人群中就传来一句地方口音浓重的答复，也打破了这安静。
“亲王殿下，您的话很令人心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材健硕的兽精灵上前，他对乔步亚单膝跪下，双手捧着自己的剑。
虽然手在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的动作一点也不犹豫。
“我加入。”
乔步亚强忍着民兵的体味带来的不适，伸手拈起沾满手汗的剑柄，紧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夏亚知道这个有洁癖的老贵族是在让自己的脸不变形。
但是，这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前所未有的严谨啊！
来自一个亲王的严谨对待！
站在他面前的可都是民兵啊！
就好像只见过县长的乡下人突然见到级别高于市长的贵族，还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安达海姆，对方还如此严谨地亲自授封！
这是何等的荣耀！
“你的名字。”
乔步亚用剑轻点在对方肩上。
“索福科。”
兽精灵激动地回道。
“很好，索福科，今天你就是暗月骑士团的一员了。同时也是第一个加入暗月骑士团的‘贝斯蒂亚’。”
亲王的赞许又引来一阵躁动。
——原来妇仇者联盟的官方名字叫这个。
夏亚暗忖。
这也是一个全新的，他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某种程度上，他似乎没发现自己也是这个的缔造者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那个。
……
有了第一个，自然很快就会有第二第三个。兽精灵本就是最好煽动的，再加上眼下的情景颇有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的味道，退是死，进则有机会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们中也许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而剩下的九成九，都是本选择了沉默，却不得不顺势做出选择的人。
在历史的车轮或洪流面前，个人的意志可以那么光辉耀眼，也可以那么微不足道。
……
不知不觉，这群人基本都加入了暗月骑士团，包括图雷在内，那些蓝晶矿场的守军也臣服了乔亲王。
如此一来，就剩下了非常扎眼的两个人……
尤莉小姐，和她的影侍。
事到如今，两人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了，原本他们是帮着民兵调查情况的存在，甚至肩负着保全其性命的重任……
只可惜，后者的立场发生了变化……
那这俩还算什么？
“我们也算历史的见证者了。”
夏亚不咸不淡地说道，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中立身份。
但人群中有激进者可不这么认为，比如那位赫塞尔将军。
“我想，苏尔塞斯的贵族与我们骑士团的人在立场上不可能是一致的吧？”
赫塞尔站了出来，仿佛一开口，自己就不再是苏尔塞斯的贵族了。
话音落下，他周围的人也不约而同站直身体，目光直射过来，连同矿场士兵在内，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
夏亚没回答，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向乔步亚。
他给对方的剧本里也预料到了有这么一茬，相应地，他也给出了乔亲王应对方式……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人的心态会因为掌握力量的多寡发生变化，比如现在身为主演的亲王殿下，是否还会认夏亚这个导演呢？
他的心态是否会与手中的力量一同膨胀呢？
乔步亚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果然，他犹豫了。
这种老狐狸无时无刻不在计算，衡量，而现在就是一个关键节点——既然已经笼络了众人，而且也基本掌握了夏亚告诉自己的‘屠龙术’，那么……是否可以过河拆桥了呢？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是过河拆桥……他认为换做夏亚在自己这个位置，也许只会更早、更狠地下手。
彼此都是被利用，他只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心里毫无负罪感。
可是，当触及夏亚的目光时，他心里没来由一紧。
然后一瞬间醒来。
——我tm在胡思乱想什么？
如果不是顾及形象，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别放肆！”
乔步亚毫不犹豫地呵斥道：
“圣树后裔不可能站在普里西莉亚那一边，她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构成干扰……恰恰相反，她此行的目的也许与我们是一致的。”
听到了剧本上的台词，夏亚这才满意地笑笑。
嘛，总算没飘。
“没错，诸君，我们的目的可以说是一致的——起码暂时如此。”
夏亚说道：
“现在，是时候讨论一些现实的问题了，比如你们要如何离开这座监牢，如何联络外面的人，又如何战胜摆在面前的敌人……普里西莉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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