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答应我的
顾淮的声音冷的要命，季云书叹了口气，心想，戚玥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这位阎王爷，他已经多久没见顾淮这么发过脾气了。
他控制着车速，尽量不开那么快，能给戚玥躲开的时间，正常人，看出来对方的意思，应该都不会在纠缠，但是戚玥并不在正常人那一栏，或者说，她现在已经被逼得别无选择。
所以当车子想错开位置，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她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季云书瞳孔一缩，赶紧踩刹车，即便这样，也没有来得及，只听一声闷响，冲到车前的女人不见踪影。
季云书心里一慌，扭头结结巴巴道，“顾……顾总——”
“啪——”
顾淮已经摔门下车。
车子撞过来那一刻，戚玥的脑子是懵的。
她不是不怕死，只是真正在那一刻的时候身体的反应速度，远远跟不上心理，她是想躲，但是一双脚沉甸甸的，半分都不能挪动，她就想赴死的英雄，那一刻只能闭着眼，任由后面的事情发上。
膝盖传来剧痛，车子将她撞倒在地，停了下来，如果季云书踩刹车迟疑那么一秒，她现在估计已经被卷进车子下面了。
身上冷汗直冒，她盯着天空，脑子转的有点慢。
就在刚刚那会儿，她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车祸，满天的火光，绝望的哭喊，然后是一声爆炸，陷入无尽的黑暗。
她睁着眼，眼神有些空洞，刚刚脑海中闪过的一幕，为什么跟她记忆中完全不一样，她记得那场车祸，是她要赶去参加舞蹈比赛，同去的还有另外几个舞蹈系的同学，然后车祸……然后……
她揉着太阳穴，然后怎么了？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当初记忆深刻的画面，为什么现在头脑里一片模糊，她甚至记不清，那些同学的脸，模糊一片，反倒是刚刚记忆中，大火冲天的印象那么深刻，不像是梦，更像是现实。
那个将她推出车门，让她快跑的人是谁呢，看不清，一点都看不清。
一双皮鞋出现在面前，戚玥顺着鞋往上看去，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身姿，慌乱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的眼神。
顾淮蹲下身，将她扶起来，他的手有些颤抖，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能动吗？”
他声音很沉，脸色被巨大的因应覆盖，戚玥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又问了一句。
戚玥回过神，裂开嘴，唤了声，“顾总。”
顾淮嘴唇一抿，冷着脸，一双眼几乎要将她凌迟，“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再迟那么一秒，你命都没了！”
“这不是没事吗？”
她撑着胳膊坐起来，不着痕迹的从顾淮怀里挣脱，“我要是躲了，您还会停下来吗？”
顾淮绷着脸，谁都看出来他在压抑着怒火。
他松开手，不再看她，冷着脸朝车子走去。
戚玥顾不上疼痛，站起身，就追，但是膝盖瞬间传来的刺痛，让她控制不住，直接超前跌去。
“吧唧！”
又特么摔了，还是摔在了顾淮脚边。
今天这人算是丢大发了。
顾淮想接她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无处安放，然后绷着脸收回来，攥着拳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戚玥看上去非常狼狈，刚刚摔得一下，额头也磕青了，衣服也有点凌乱，爬起来的姿势不怎么好看，可怜兮兮的，像一只手上的小猫，无比狼狈。
尤其看见她胳膊上的擦破皮，渗血的地方，顾淮心里没来由的颤了一下，随后皱起眉，没有想太多，弯腰将她拎了起来。
戚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扎，“你干嘛！”
“闭嘴！”顾淮语气很不好，话落就将她打横抱起，塞进车里。
“去医院。”他扯开领口的扣子，冷冷的对季云书下命令。
“不用，我没事。”
戚玥想也不想就拒绝，她没有那么娇贵，而且今天来，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顾淮谈。
“老实呆着！”
顾淮摁住她，脸色很不好，“不然就滚！”
戚玥不敢挣扎了，她怕顾淮真的让她滚了，她话还没说，不能白白被撞这一下。
“顾总，我真的没事，就破了点皮，刚刚就没撞到我，我是被吓的摔倒了，这没事儿，等你送我去医院，我这伤口都要结痂了。”
顾淮看着她，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戚玥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要不你带我回去，家里不是有药箱，我稍微处理下就行了。”
顾淮抿着唇，表情讳莫如深，戚玥不敢抬头，所以没有看见顾淮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回家”两个词，明显取悦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戚玥不知道，季云书却看得真切。
刚刚还脸色阴沉的男人，表情瞬间好看了起来，只不过他太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哪怕高兴的时候，也让人不太能察觉的出来。
“下车。”
顾淮开口。
戚玥抬头，“去哪儿？”
顾淮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戚玥闭上嘴，跟着下了车。
她膝盖摔得疼，下车有些踉跄，走路速度自然追不上顾淮。
顾淮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步子大，几秒钟就将她甩在了身后，后知后觉发现她没跟上来，这才回过头。
戚玥咬着牙，走路的姿势有些艰难，顾淮皱起眉，回头走到她跟前，在戚玥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弯腰将人再次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戚玥小幅度的挣扎，以前都没享受过顾淮几次公主抱，这分开了，他倒是大方。
“闭嘴！”顾淮瞪着她威胁，“不然把你扔下去！”
戚玥瞪着眼，嘴巴却乖乖闭上，有点委屈，又有点愤怒的瞪他。
顾淮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这么多丰富的表情，以前的戚玥太乖了，乖到不会吵不会闹，她那些绯闻，她也从来不会多问，董事又听话，乖巧的总是让人忽略她，现在他才发现，她，脸上也有除了乖巧顺从之外的表情。
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遮掩的戚玥，似乎比之前的有趣多了。
顾淮抱着戚玥回了别墅，季云书识趣的没有跟上来，他后知后觉的想明白，顾淮这段时间压着戚玥的资源，怕就是为了逼她主动现身。
啧。
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喜欢人家就直说嘛，天天这么高冷，媳妇早晚让你作没。
季特助这次都没往里面停，本来想直接离开的，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万一顾总再发神经，把人赶走了，他不还得把人送下山。
想到这里，又呸了一声，乌鸦嘴！最好一晚上都不出来！
到了门口，顾淮冷冷道，“开门。”
戚玥嘟着嘴，“我又没钥匙。”
“钥匙在我口袋，拿出来开门。”
“你要不把我放下来，你自己开吧。”
戚玥好心提着建议，
顾淮脸色瞬间一冷，“开门！”
戚玥哆嗦了一下。
开就开！凶什么凶！
她咬着唇，就着在他怀里的姿势，将手伸到他的裤子口袋里，小爪子乱摸一通，瞬间就让顾淮的身体僵硬起来。
“上衣口袋！”
顾淮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戚玥觉得下一秒，这家伙就能将她丢出去。
她尴尬的笑了笑，“谁让你没说清楚呢，”
顾淮瞪她！
戚玥见好就收，赶紧摸出钥匙开了门。
顾淮拿脚将门推开，抱着她进来，又拿脚关上。
到了客厅，将人放在沙发上，然后就那么盯着她，“药箱呢？”
“电视柜下面。”
顾淮转身，不大会儿，拎着一个要想过来，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里面的酒精跟消毒棉。
其余看着这个架势，忙道，“顾总，我自己来就行了。”
顾淮没说话，拉过她的胳膊，自顾自的开始消毒。
顾淮绝对不是个温柔的人，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当初第一次做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点都没有他长相这么讨人欢心，完全就是蛮干，后来她忍不住喊过一次疼之后，顾淮就收敛了很多，床上也称得上温柔，她也能体会到快乐，现在想想，这么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那些女人究竟迷恋他哪儿，活还那么烂！
“嘶——”
戚玥再次忍不住缩了下胳膊。
顾淮皱起眉，“有那么疼？”
戚玥撇撇嘴，肉不是你的，你当然不疼。
“这种活儿可能不适合顾总，我自己来吧。”
她嘴上阿谀奉承，听在顾淮耳朵里就像是嘲讽，当即脸色就不太好看，绷着脸松开她的手，将消毒棉丢到了垃圾桶，起身上了楼。
戚玥……
说生气就生气，翻脸比翻书都快！
戚玥叹了口气，自己拿起棉签，给自己消毒，消毒完，贴上了一个创可贴。
顾淮这会儿刚好也换衣服下来，看见她，冷冷的别开脸，在冰箱里拿了瓶水，丢给她。
戚玥道了声谢，也没管自己被砸疼的胳膊。
她摸索着水瓶，好一会儿才开口。
“张帆的MV，是你做的吗？”
顾淮喝水的动作一顿，双眼顿时阴鸷，“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她能感受到顾淮此刻的怒气，但是她不打算回避，低声道，“他的资金链断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对方宁愿违约都要让他开了我，后来我才想，应该是我之前得罪了顾总。”
“对不起，”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认真，“之前洗手间，还有泼你的咖啡，对不起，是我的错，您想撒气，我理解，但是张帆是无辜的，他为MV投注了大量心血，我可以不演，你别让人撤资，你要觉得不解气，”戚玥将水拧开递给他，“你就用水泼我。”
她越说顾淮脸色越沉，戚玥像是没有察觉一样，缓缓说，“我没想着大红大紫，我就想混口饭吃，这些年，我没有对不起你，你要是还顾念一点情谊，能不能给我留一条活路，不要赶尽杀绝。”她眼圈有些红，“算我求你好不好？顾总，对不起。”
顾淮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愤怒，懊恼，甚至还有被糟践心意的恨意。
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他。
多讽刺！
从来都不肯说一句软话的女人，他用了那么多手段逼她回来，她却只因为张帆就回来找她。
好！
这可真好！
顾淮挥开那瓶水，捏起她的下巴，“我们之间有什么情谊？你算我什么人？不自量力！”
戚玥脸色白了白，好久，才哑声道，“顾总，您还记得去年生日的时候，你说要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顾淮动作一顿，讥讽的表情还没落下，立刻阴沉下来。
戚玥生日那天，早早就告诉了他，缠着他一起过生日，他答应了，但是因为工作的事情耽搁了，机场回来，连礼物都没带，戚玥那天特别难怪，虽然没哭，但是整个人都透着失落。
他第一次心软，就随口许下了一个诺言，就是帮她实现一个愿望，无论什么。
其实说出口的时候，就有些后悔，戚玥虽然安分，但是他不能忘记这个女人当初怎么爬上自己的床，心里有些懊恼，怕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看见她笑颜如花的那一刻，突然就说不出反悔的话。
戚玥一直没有同那个愿望，时间久到，他几乎忘掉了这个承诺，如果她不提起的话。
“您说什么都答应我，您还说，这个承诺，永远有效。”
戚玥深吸一口气，“那我现在用可以吗？”
顾淮脸色无比阴沉，双眼刺向她，几乎要将她刺穿，戚玥却感觉不到害怕了，她抿起唇，轻声道，“请您不要让人撤资，我会主动退出参演。”
顾淮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你就为了这么个人，用了这个愿望？”
糊穿地心的时候，没用，被人羞辱的时候，没用，甚至没有用它来威胁自己娶她，却用这个来让他成全另一个男人。
顾淮一颗心撕扯着难受，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嫉妒！让他恨不得将那个张帆弄死！
“我说过的话，也可以反悔。”
顾淮冷冷道。
戚玥脸色白了白，“你答应我的。”
“那我反悔，你能怎么样？”
戚玥嘴唇颤了颤，好久，低下头轻笑，“不能怎么样。”
她退后一步，低声道，“抱歉，叨扰了。”
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别墅。
顾淮攥着拳头，知道她关上门，才将地上垃圾桶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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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着车速，尽量不开那么快，能给戚玥躲开的时间，正常人，看出来对方的意思，应该都不会在纠缠，但是戚玥并不在正常人那一栏，或者说，她现在已经被逼得别无选择。
所以当车子想错开位置，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她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季云书瞳孔一缩，赶紧踩刹车，即便这样，也没有来得及，只听一声闷响，冲到车前的女人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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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顾淮已经摔门下车。
车子撞过来那一刻，戚玥的脑子是懵的。
她不是不怕死，只是真正在那一刻的时候身体的反应速度，远远跟不上心理，她是想躲，但是一双脚沉甸甸的，半分都不能挪动，她就想赴死的英雄，那一刻只能闭着眼，任由后面的事情发上。
膝盖传来剧痛，车子将她撞倒在地，停了下来，如果季云书踩刹车迟疑那么一秒，她现在估计已经被卷进车子下面了。
身上冷汗直冒，她盯着天空，脑子转的有点慢。
就在刚刚那会儿，她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车祸，满天的火光，绝望的哭喊，然后是一声爆炸，陷入无尽的黑暗。
她睁着眼，眼神有些空洞，刚刚脑海中闪过的一幕，为什么跟她记忆中完全不一样，她记得那场车祸，是她要赶去参加舞蹈比赛，同去的还有另外几个舞蹈系的同学，然后车祸……然后……
她揉着太阳穴，然后怎么了？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当初记忆深刻的画面，为什么现在头脑里一片模糊，她甚至记不清，那些同学的脸，模糊一片，反倒是刚刚记忆中，大火冲天的印象那么深刻，不像是梦，更像是现实。
那个将她推出车门，让她快跑的人是谁呢，看不清，一点都看不清。
一双皮鞋出现在面前，戚玥顺着鞋往上看去，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身姿，慌乱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的眼神。
顾淮蹲下身，将她扶起来，他的手有些颤抖，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能动吗？”
他声音很沉，脸色被巨大的因应覆盖，戚玥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又问了一句。
戚玥回过神，裂开嘴，唤了声，“顾总。”
顾淮嘴唇一抿，冷着脸，一双眼几乎要将她凌迟，“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再迟那么一秒，你命都没了！”
“这不是没事吗？”
她撑着胳膊坐起来，不着痕迹的从顾淮怀里挣脱，“我要是躲了，您还会停下来吗？”
顾淮绷着脸，谁都看出来他在压抑着怒火。
他松开手，不再看她，冷着脸朝车子走去。
戚玥顾不上疼痛，站起身，就追，但是膝盖瞬间传来的刺痛，让她控制不住，直接超前跌去。
“吧唧！”
又特么摔了，还是摔在了顾淮脚边。
今天这人算是丢大发了。
顾淮想接她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无处安放，然后绷着脸收回来，攥着拳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戚玥看上去非常狼狈，刚刚摔得一下，额头也磕青了，衣服也有点凌乱，爬起来的姿势不怎么好看，可怜兮兮的，像一只手上的小猫，无比狼狈。
尤其看见她胳膊上的擦破皮，渗血的地方，顾淮心里没来由的颤了一下，随后皱起眉，没有想太多，弯腰将她拎了起来。
戚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扎，“你干嘛！”
“闭嘴！”顾淮语气很不好，话落就将她打横抱起，塞进车里。
“去医院。”他扯开领口的扣子，冷冷的对季云书下命令。
“不用，我没事。”
戚玥想也不想就拒绝，她没有那么娇贵，而且今天来，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顾淮谈。
“老实呆着！”
顾淮摁住她，脸色很不好，“不然就滚！”
戚玥不敢挣扎了，她怕顾淮真的让她滚了，她话还没说，不能白白被撞这一下。
“顾总，我真的没事，就破了点皮，刚刚就没撞到我，我是被吓的摔倒了，这没事儿，等你送我去医院，我这伤口都要结痂了。”
顾淮看着她，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戚玥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要不你带我回去，家里不是有药箱，我稍微处理下就行了。”
顾淮抿着唇，表情讳莫如深，戚玥不敢抬头，所以没有看见顾淮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回家”两个词，明显取悦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戚玥不知道，季云书却看得真切。
刚刚还脸色阴沉的男人，表情瞬间好看了起来，只不过他太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哪怕高兴的时候，也让人不太能察觉的出来。
“下车。”
顾淮开口。
戚玥抬头，“去哪儿？”
顾淮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戚玥闭上嘴，跟着下了车。
她膝盖摔得疼，下车有些踉跄，走路速度自然追不上顾淮。
顾淮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步子大，几秒钟就将她甩在了身后，后知后觉发现她没跟上来，这才回过头。
戚玥咬着牙，走路的姿势有些艰难，顾淮皱起眉，回头走到她跟前，在戚玥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弯腰将人再次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戚玥小幅度的挣扎，以前都没享受过顾淮几次公主抱，这分开了，他倒是大方。
“闭嘴！”顾淮瞪着她威胁，“不然把你扔下去！”
戚玥瞪着眼，嘴巴却乖乖闭上，有点委屈，又有点愤怒的瞪他。
顾淮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这么多丰富的表情，以前的戚玥太乖了，乖到不会吵不会闹，她那些绯闻，她也从来不会多问，董事又听话，乖巧的总是让人忽略她，现在他才发现，她，脸上也有除了乖巧顺从之外的表情。
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遮掩的戚玥，似乎比之前的有趣多了。
顾淮抱着戚玥回了别墅，季云书识趣的没有跟上来，他后知后觉的想明白，顾淮这段时间压着戚玥的资源，怕就是为了逼她主动现身。
啧。
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喜欢人家就直说嘛，天天这么高冷，媳妇早晚让你作没。
季特助这次都没往里面停，本来想直接离开的，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万一顾总再发神经，把人赶走了，他不还得把人送下山。
想到这里，又呸了一声，乌鸦嘴！最好一晚上都不出来！
到了门口，顾淮冷冷道，“开门。”
戚玥嘟着嘴，“我又没钥匙。”
“钥匙在我口袋，拿出来开门。”
“你要不把我放下来，你自己开吧。”
戚玥好心提着建议，
顾淮脸色瞬间一冷，“开门！”
戚玥哆嗦了一下。
开就开！凶什么凶！
她咬着唇，就着在他怀里的姿势，将手伸到他的裤子口袋里，小爪子乱摸一通，瞬间就让顾淮的身体僵硬起来。
“上衣口袋！”
顾淮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戚玥觉得下一秒，这家伙就能将她丢出去。
她尴尬的笑了笑，“谁让你没说清楚呢，”
顾淮瞪她！
戚玥见好就收，赶紧摸出钥匙开了门。
顾淮拿脚将门推开，抱着她进来，又拿脚关上。
到了客厅，将人放在沙发上，然后就那么盯着她，“药箱呢？”
“电视柜下面。”
顾淮转身，不大会儿，拎着一个要想过来，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里面的酒精跟消毒棉。
其余看着这个架势，忙道，“顾总，我自己来就行了。”
顾淮没说话，拉过她的胳膊，自顾自的开始消毒。
顾淮绝对不是个温柔的人，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当初第一次做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点都没有他长相这么讨人欢心，完全就是蛮干，后来她忍不住喊过一次疼之后，顾淮就收敛了很多，床上也称得上温柔，她也能体会到快乐，现在想想，这么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那些女人究竟迷恋他哪儿，活还那么烂！
“嘶——”
戚玥再次忍不住缩了下胳膊。
顾淮皱起眉，“有那么疼？”
戚玥撇撇嘴，肉不是你的，你当然不疼。
“这种活儿可能不适合顾总，我自己来吧。”
她嘴上阿谀奉承，听在顾淮耳朵里就像是嘲讽，当即脸色就不太好看，绷着脸松开她的手，将消毒棉丢到了垃圾桶，起身上了楼。
戚玥……
说生气就生气，翻脸比翻书都快！
戚玥叹了口气，自己拿起棉签，给自己消毒，消毒完，贴上了一个创可贴。
顾淮这会儿刚好也换衣服下来，看见她，冷冷的别开脸，在冰箱里拿了瓶水，丢给她。
戚玥道了声谢，也没管自己被砸疼的胳膊。
她摸索着水瓶，好一会儿才开口。
“张帆的MV，是你做的吗？”
顾淮喝水的动作一顿，双眼顿时阴鸷，“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她能感受到顾淮此刻的怒气，但是她不打算回避，低声道，“他的资金链断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对方宁愿违约都要让他开了我，后来我才想，应该是我之前得罪了顾总。”
“对不起，”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认真，“之前洗手间，还有泼你的咖啡，对不起，是我的错，您想撒气，我理解，但是张帆是无辜的，他为MV投注了大量心血，我可以不演，你别让人撤资，你要觉得不解气，”戚玥将水拧开递给他，“你就用水泼我。”
她越说顾淮脸色越沉，戚玥像是没有察觉一样，缓缓说，“我没想着大红大紫，我就想混口饭吃，这些年，我没有对不起你，你要是还顾念一点情谊，能不能给我留一条活路，不要赶尽杀绝。”她眼圈有些红，“算我求你好不好？顾总，对不起。”
顾淮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愤怒，懊恼，甚至还有被糟践心意的恨意。
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他。
多讽刺！
从来都不肯说一句软话的女人，他用了那么多手段逼她回来，她却只因为张帆就回来找她。
好！
这可真好！
顾淮挥开那瓶水，捏起她的下巴，“我们之间有什么情谊？你算我什么人？不自量力！”
戚玥脸色白了白，好久，才哑声道，“顾总，您还记得去年生日的时候，你说要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顾淮动作一顿，讥讽的表情还没落下，立刻阴沉下来。
戚玥生日那天，早早就告诉了他，缠着他一起过生日，他答应了，但是因为工作的事情耽搁了，机场回来，连礼物都没带，戚玥那天特别难怪，虽然没哭，但是整个人都透着失落。
他第一次心软，就随口许下了一个诺言，就是帮她实现一个愿望，无论什么。
其实说出口的时候，就有些后悔，戚玥虽然安分，但是他不能忘记这个女人当初怎么爬上自己的床，心里有些懊恼，怕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看见她笑颜如花的那一刻，突然就说不出反悔的话。
戚玥一直没有同那个愿望，时间久到，他几乎忘掉了这个承诺，如果她不提起的话。
“您说什么都答应我，您还说，这个承诺，永远有效。”
戚玥深吸一口气，“那我现在用可以吗？”
顾淮脸色无比阴沉，双眼刺向她，几乎要将她刺穿，戚玥却感觉不到害怕了，她抿起唇，轻声道，“请您不要让人撤资，我会主动退出参演。”
顾淮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你就为了这么个人，用了这个愿望？”
糊穿地心的时候，没用，被人羞辱的时候，没用，甚至没有用它来威胁自己娶她，却用这个来让他成全另一个男人。
顾淮一颗心撕扯着难受，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嫉妒！让他恨不得将那个张帆弄死！
“我说过的话，也可以反悔。”
顾淮冷冷道。
戚玥脸色白了白，“你答应我的。”
“那我反悔，你能怎么样？”
戚玥嘴唇颤了颤，好久，低下头轻笑，“不能怎么样。”
她退后一步，低声道，“抱歉，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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