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回到清水城
横断山脉，位于夏国最南部，大陆之上流传着此地的许多传说。
有人说在横断山脉深处有着无比可怕的存在，有人说横断山脉之中有着诡异的场域，能够吞噬进入其中的天阶强者，有人说五千年之前的血之浩劫便是起源于横断山脉。
但不论什么说法，共同的一点是指明了此地是一个恐怖无比的地方。
绵延万里的浩瀚林海如一方广阔的大海一般无边无际，林海之中不时传出不知名魔兽的低吼，震得百鸟齐飞，山林摇颤。
横断山脉深处。
繁花满地，亭台楼阁，流泉飞瀑，白云缭绕。
没有人想到，深处居然是这样一幅仙家场景。
“算算时间，吾主应该快要苏醒了吧。”一名青衣男子正和一名黑袍少年对弈。
说话的是那名青衣男子，男子相貌俊朗，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的两个凸起，赫然是一双龙角。
“吾主每隔两千年苏醒一次，今年正好是两千年之期，她或许不久之后便会苏醒。”黑袍少年道。
黑袍少年面容刚毅，像是被刀削成的一般，散发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十万年之盛世即将开启，吾主不会缺席这一次的机缘。”青衣男子道。
黑袍少年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感慨之色，道：“吾主已经沉睡了五万年，我们两人亦在此守卫了她五万年。”
“五万年，不知多少种族更迭，不知多少星辰破碎，亦不知外面的世界成了何样。”
青衣少年轻笑道：“修为到了你我二人的地步，时间还有意义吗？”
“修炼无非便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身边的场景一次次的变换么？”
“这就是修者的宿命。”
两人都露出唏嘘之色，并未说话，皆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们回忆的是什么呢？是曾经的红颜？是辉煌无比的岁月？还是那些万载岁月之后亦无法忘怀的遗憾？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正如没有人知道此地有着两个这样的强者一样。
青衣男子忽然道：“吾主复苏之后，我们便能没有顾忌地走出此地，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
黑袍少年缓缓摇头，道：“不论是我们还是吾主，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想要毫无顾忌地行走在人世间，怕是只有静静等待十万年之变局开启。”
原来他们并不是不想离开此地，而是因为种种顾忌，无法走出这个地方。
青衣男子道：“五千年前，血界双王将血界核心献给了吾主，或许吾主的恢复要比我们的想象更快一些，说不得我们能够提前行走于世间。”
黑袍少年想到了五千年前的事。
那时，血界双王的意念进入到了横断山脉深处。
“我们欲到摇光大陆复仇，不知两位可否行个方便？”
“向谁复仇？”
“剑圣陆拾。”
“他不是早已陨落了吗？”
“正是因为他陨落了，我们才会前来复仇。”
“看来自从血界三王变成双王之后，你们的胆子虽小上了一些，但无耻程度却丝毫未减。”
“哼，难道你就敢向至强者出手了？”
“罢了，这是你们的恩怨，我的确不应多说。”
“我们已经和天人族、九幽族等超然实力定下盟约，他们不会插手这件事。”
“看来你们的人缘意外地不错。”
“不是我们的人缘不错，是剑圣陆拾的仇人太多。”
“不过摇光大陆也是我们妖族的盘踞之地，你认为我们会任你们入侵？”
“我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今天才会来到此地。”
“哦？那倒是有趣。”
“血祖尚未陨落之时与妖后交好，但这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相信你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有所通融。”
“呵呵，正如你所说，妖后尚未踏出那一步之时，曾受惠于血祖，但这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了。这么长的时光，不论是恩情还是仇恨都早已消散地干干净净了。”
“所以我们来找你们是说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用血界核心的碎片交换你们这次的袖手旁观，并且我们保证绝不对妖族出手。”
“血界核心的碎片？”
“正是。”
“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啊。”
“正是因为无法拒绝，我们才会来到此地。如何？”
“成交。”
黑袍少年收回思绪，道：“或许吧。”
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吾主那片小天地之中已经汇聚了多少强者？”
青衣少年道：“九万九千名，或许不久之后，便能凑够十万之数。”
黑袍少年点头，道：“吾主复苏之时将这些修者全数吞噬，虚弱期应当会短上许多。”
青衣少年笑道：“当然会短少许多，我们两人布局万年，辛辛苦苦才凑够这么多不弱的修者，若是没有效果，也太过讽刺。”
……
清水城。
最近张冠很是无聊，他是清水城之中消息最为灵通之人，如果他说他是清水城消息灵通的第二，一定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为什么张冠的消息这么灵通呢？
因为他的朋友很多，下到乞丐、贩夫走卒、青楼女子，上到城主府军士、家族子弟，他的朋友遍布清水城各处。
只要清水城一有风吹草动，他的这些朋友都会提着酒，到银钩赌坊来找他说道一晚。张冠也会将他知道的新鲜事分享给他的朋友，于是客尽主欢，两人都对这一晚的相聚满意极了。
但张冠最近的心情不太好。
清水城每天都有无数的新鲜事，这些事十分有趣，但是张冠总觉得少了许多激情。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劲爆的消息比之金银财宝更加令人开心。
他清楚地记得清水城林家少主林枫在清水城的时候，那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当他在阴沟赌坊说出林枫在城主府战败曾经的清水城年轻一代第一人李正的消失之时，那些个围观人群张大着嘴，瞪大了眼睛的好笑模样。
当他告诉众人地阶高手汇聚近二十个家族围攻林家的场景之时，听众们惊掉下巴的模样。
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感自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认为这是他人生的巅峰时刻。
但巅峰时刻是从什么时候过去的呢？
张冠想起来了，是从林枫离开清水城前往玄武城历练的时候开始的。
自从林枫离开了以后，清水城之中再也没有劲爆的消息，有的只是开饺子店的张大妈出轨王大爷、开花店的李小妹有一日从陈二狗家中衣冠不整地走出。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唉，林枫公子何时才回来啊。”张冠从未如此想念过一个男人。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嘹亮的呼喊声：“林枫、林韵、曹德、王牧、郑权这几位少爷小姐回清水城啦！”
张冠豁然起身，奔出了银钩赌坊。
街上走过的是九名少年少女，其中五人正是前往玄武城历练的清水城五人组。
张冠呆呆地看着几人，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眼中绽放出光芒，就像是看见了世上最美的景色一般。
“终于回来了……”张冠喃喃自语。
……
“老爷，老爷！”一名老妪扯着嗓子风风火火地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
林毅放下手中的古籍，无奈地道：“李妈，你都多大年纪了，行事还是如此慌张。”
老妪咽了口唾沫，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爷，少爷回来啦！”
“砰！”古籍被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咔嚓！”门被人猛地摔开了。
李妈定睛一看，屋里哪还有林毅的影子。
“还说我行事风风火火，老爷你也不是一样吗？”李妈暗自嘀咕着。
“父亲。”刚推开林家大门的林枫看见林毅匆忙地跑过来，笑着喊道。
林毅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林枫，将林枫看得有些发毛，才点点头道：“红色红润，也长高了不少。”
林枫笑道：“父亲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发现了关键之处。”
“父亲最近可好？”
林毅摸了摸泛白的头发，笑道：“到了这般年纪，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最近我吃得好穿得好，家族的事情也交给了那些小辈打理，日子算是十分不错。”
只是有些想你，林毅在心中补充道。
林枫看着林毅花白的双鬓，感觉鼻头有些发酸。要知道黄阶修者可是有着三百年的寿命，林毅现在才不到四十岁，但自从他记事起，他就已是现在的模样。
他的心中究竟有多少苦？
他究竟有多思念母亲？
林枫心中一叹，转过话题，道：“父亲，这几位是我在风雷学院之中的师兄师姐，和我一同到清水城看看。”
林毅这才发觉林枫身旁还有着几人，招呼道：“欢迎诸位。”
林韵、曹德、王牧、郑权四人进入清水城之后就各自回到家中报平安，并未和林枫一起来到林家。
林枫身边的几人是雷夕月、师兄、师弟、师徒四人。
“见过伯父。”雷夕月微微躬身，向着林毅行礼。
师兄三人亦道：“见过伯父。”
林毅笑道：“林枫自小调皮，给几位添麻烦了，多谢几位照拂。”
“没有，没有，都是林枫师弟照顾我们。”师兄连忙道。
开玩笑，林枫这种强人还需要他们照顾吗？就连他们三人进入内门都是托了林枫的福。
雷夕月道：“林枫师弟行事张弛有度，堂堂正正，备受师兄弟们的喜爱，伯父不用担心。”
林毅闻言不由多看了雷夕月两眼，这名女子行事落落大方，而且容颜俏丽，着实讨喜。
林毅道：“呵呵，他这小子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吗？能有你们这样几个朋友照拂，实在是他的福气。”
虽然在批评着林枫，但他的嘴都快要笑到额头上去了。
雷夕月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心想，看来伯父对林枫十分溺爱呢。就是不知道他对我印象怎么样呢？
等等，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雷夕月的脸开始有些泛红。
林毅看了看几人，忽然问道：“丁香呢？”
丁香在“离家出走”之时，曾放了一封信在屋内，说明了去向。
林枫在玄武城稳定下来之后的回信中也想林毅提到了丁香和他在一起。
但为何不见丁香的身影？
林枫闻言笑道：“丁香啊，她到一个地方进修去了。”
林毅闻言，奇怪地道：“丁香什么都不会，她能进修什么？”
林枫：“……”
幸好丁香不在此处，若听到这句话，不知要伤心多久。
……
摇光大陆中土的某处宫殿之中。
“放我出去！”一名黄衫女子扒着门，大喊着，“我不要修炼了，我要回家！”
一名满是皱纹的黑袍老者在门外哭笑不得地道：“圣女，您要回哪儿，这就是您的家啊。”
“才不是呢，我的家在清水城，那个地方有着一道大大的朱红色门，还有一座后山，后山之下有着一个湖泊，湖泊边上还有着十七株柳树。”黄衫女子嘟着嘴道：“那才是我的家，这里不是。”
门外的黑袍老者开始脑壳痛了，“圣女，那不是您的家，那只是您暂时居住的地方，魔主传承才是您的家啊。”
“哼！骗子，骗子！我才不信呢！”黄衫女子的嘴嘟得更高了，“你再骗我的话，我就不高兴了。”
黑袍老者心中一惊，连脸上的皱纹都抖了一抖，哭丧着脸道：“好，好，老奴不说了，不说了。”
黑袍老者的脑壳更痛了，圣女不高兴事小，但她只要一不高兴，就会放声大哭，就会哭个没完没了，就会哭得昏天暗地。
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哭倒是没有什么，但圣女哭的话，老者的心肝都在跟着颤。
“我要回家。”黄衫女子整个人成了一个大字型趴在水晶门上。
“这……这……”黑袍老者嗫诺半晌，也没说出个名堂来。
“你要拒绝我？”黄衫女子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不敢！不敢！老奴不敢！”黑袍老者现在不止是皱纹在颤，连心肝都在颤。
“那还不让我回家？”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魔子濯大人吩咐过，您要到了玄阶才能从水晶门出来。”
“哼！我大还是魔子濯大？”
“这……自然是您大。”
“那还不赶紧放我出来。”
“这……”
“你再这啊那啊的，小心我又哭咯。”
“圣女，您已经黄阶四重天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来了，您为什么要为难老奴呢？”
“哼！我就问你，我放不放我出来？”
“这……哎呀，中午吃坏了肚子，老奴要去茅厕一趟。”
“老头，你给我回来，你一个天阶强者，还会吃坏了肚子，你是不是欺负我年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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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在横断山脉深处有着无比可怕的存在，有人说横断山脉之中有着诡异的场域，能够吞噬进入其中的天阶强者，有人说五千年之前的血之浩劫便是起源于横断山脉。
但不论什么说法，共同的一点是指明了此地是一个恐怖无比的地方。
绵延万里的浩瀚林海如一方广阔的大海一般无边无际，林海之中不时传出不知名魔兽的低吼，震得百鸟齐飞，山林摇颤。
横断山脉深处。
繁花满地，亭台楼阁，流泉飞瀑，白云缭绕。
没有人想到，深处居然是这样一幅仙家场景。
“算算时间，吾主应该快要苏醒了吧。”一名青衣男子正和一名黑袍少年对弈。
说话的是那名青衣男子，男子相貌俊朗，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的两个凸起，赫然是一双龙角。
“吾主每隔两千年苏醒一次，今年正好是两千年之期，她或许不久之后便会苏醒。”黑袍少年道。
黑袍少年面容刚毅，像是被刀削成的一般，散发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十万年之盛世即将开启，吾主不会缺席这一次的机缘。”青衣男子道。
黑袍少年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感慨之色，道：“吾主已经沉睡了五万年，我们两人亦在此守卫了她五万年。”
“五万年，不知多少种族更迭，不知多少星辰破碎，亦不知外面的世界成了何样。”
青衣少年轻笑道：“修为到了你我二人的地步，时间还有意义吗？”
“修炼无非便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身边的场景一次次的变换么？”
“这就是修者的宿命。”
两人都露出唏嘘之色，并未说话，皆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们回忆的是什么呢？是曾经的红颜？是辉煌无比的岁月？还是那些万载岁月之后亦无法忘怀的遗憾？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正如没有人知道此地有着两个这样的强者一样。
青衣男子忽然道：“吾主复苏之后，我们便能没有顾忌地走出此地，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
黑袍少年缓缓摇头，道：“不论是我们还是吾主，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想要毫无顾忌地行走在人世间，怕是只有静静等待十万年之变局开启。”
原来他们并不是不想离开此地，而是因为种种顾忌，无法走出这个地方。
青衣男子道：“五千年前，血界双王将血界核心献给了吾主，或许吾主的恢复要比我们的想象更快一些，说不得我们能够提前行走于世间。”
黑袍少年想到了五千年前的事。
那时，血界双王的意念进入到了横断山脉深处。
“我们欲到摇光大陆复仇，不知两位可否行个方便？”
“向谁复仇？”
“剑圣陆拾。”
“他不是早已陨落了吗？”
“正是因为他陨落了，我们才会前来复仇。”
“看来自从血界三王变成双王之后，你们的胆子虽小上了一些，但无耻程度却丝毫未减。”
“哼，难道你就敢向至强者出手了？”
“罢了，这是你们的恩怨，我的确不应多说。”
“我们已经和天人族、九幽族等超然实力定下盟约，他们不会插手这件事。”
“看来你们的人缘意外地不错。”
“不是我们的人缘不错，是剑圣陆拾的仇人太多。”
“不过摇光大陆也是我们妖族的盘踞之地，你认为我们会任你们入侵？”
“我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今天才会来到此地。”
“哦？那倒是有趣。”
“血祖尚未陨落之时与妖后交好，但这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相信你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有所通融。”
“呵呵，正如你所说，妖后尚未踏出那一步之时，曾受惠于血祖，但这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了。这么长的时光，不论是恩情还是仇恨都早已消散地干干净净了。”
“所以我们来找你们是说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用血界核心的碎片交换你们这次的袖手旁观，并且我们保证绝不对妖族出手。”
“血界核心的碎片？”
“正是。”
“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啊。”
“正是因为无法拒绝，我们才会来到此地。如何？”
“成交。”
黑袍少年收回思绪，道：“或许吧。”
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吾主那片小天地之中已经汇聚了多少强者？”
青衣少年道：“九万九千名，或许不久之后，便能凑够十万之数。”
黑袍少年点头，道：“吾主复苏之时将这些修者全数吞噬，虚弱期应当会短上许多。”
青衣少年笑道：“当然会短少许多，我们两人布局万年，辛辛苦苦才凑够这么多不弱的修者，若是没有效果，也太过讽刺。”
……
清水城。
最近张冠很是无聊，他是清水城之中消息最为灵通之人，如果他说他是清水城消息灵通的第二，一定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为什么张冠的消息这么灵通呢？
因为他的朋友很多，下到乞丐、贩夫走卒、青楼女子，上到城主府军士、家族子弟，他的朋友遍布清水城各处。
只要清水城一有风吹草动，他的这些朋友都会提着酒，到银钩赌坊来找他说道一晚。张冠也会将他知道的新鲜事分享给他的朋友，于是客尽主欢，两人都对这一晚的相聚满意极了。
但张冠最近的心情不太好。
清水城每天都有无数的新鲜事，这些事十分有趣，但是张冠总觉得少了许多激情。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劲爆的消息比之金银财宝更加令人开心。
他清楚地记得清水城林家少主林枫在清水城的时候，那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当他在阴沟赌坊说出林枫在城主府战败曾经的清水城年轻一代第一人李正的消失之时，那些个围观人群张大着嘴，瞪大了眼睛的好笑模样。
当他告诉众人地阶高手汇聚近二十个家族围攻林家的场景之时，听众们惊掉下巴的模样。
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感自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认为这是他人生的巅峰时刻。
但巅峰时刻是从什么时候过去的呢？
张冠想起来了，是从林枫离开清水城前往玄武城历练的时候开始的。
自从林枫离开了以后，清水城之中再也没有劲爆的消息，有的只是开饺子店的张大妈出轨王大爷、开花店的李小妹有一日从陈二狗家中衣冠不整地走出。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唉，林枫公子何时才回来啊。”张冠从未如此想念过一个男人。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嘹亮的呼喊声：“林枫、林韵、曹德、王牧、郑权这几位少爷小姐回清水城啦！”
张冠豁然起身，奔出了银钩赌坊。
街上走过的是九名少年少女，其中五人正是前往玄武城历练的清水城五人组。
张冠呆呆地看着几人，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眼中绽放出光芒，就像是看见了世上最美的景色一般。
“终于回来了……”张冠喃喃自语。
……
“老爷，老爷！”一名老妪扯着嗓子风风火火地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
林毅放下手中的古籍，无奈地道：“李妈，你都多大年纪了，行事还是如此慌张。”
老妪咽了口唾沫，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爷，少爷回来啦！”
“砰！”古籍被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咔嚓！”门被人猛地摔开了。
李妈定睛一看，屋里哪还有林毅的影子。
“还说我行事风风火火，老爷你也不是一样吗？”李妈暗自嘀咕着。
“父亲。”刚推开林家大门的林枫看见林毅匆忙地跑过来，笑着喊道。
林毅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林枫，将林枫看得有些发毛，才点点头道：“红色红润，也长高了不少。”
林枫笑道：“父亲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发现了关键之处。”
“父亲最近可好？”
林毅摸了摸泛白的头发，笑道：“到了这般年纪，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最近我吃得好穿得好，家族的事情也交给了那些小辈打理，日子算是十分不错。”
只是有些想你，林毅在心中补充道。
林枫看着林毅花白的双鬓，感觉鼻头有些发酸。要知道黄阶修者可是有着三百年的寿命，林毅现在才不到四十岁，但自从他记事起，他就已是现在的模样。
他的心中究竟有多少苦？
他究竟有多思念母亲？
林枫心中一叹，转过话题，道：“父亲，这几位是我在风雷学院之中的师兄师姐，和我一同到清水城看看。”
林毅这才发觉林枫身旁还有着几人，招呼道：“欢迎诸位。”
林韵、曹德、王牧、郑权四人进入清水城之后就各自回到家中报平安，并未和林枫一起来到林家。
林枫身边的几人是雷夕月、师兄、师弟、师徒四人。
“见过伯父。”雷夕月微微躬身，向着林毅行礼。
师兄三人亦道：“见过伯父。”
林毅笑道：“林枫自小调皮，给几位添麻烦了，多谢几位照拂。”
“没有，没有，都是林枫师弟照顾我们。”师兄连忙道。
开玩笑，林枫这种强人还需要他们照顾吗？就连他们三人进入内门都是托了林枫的福。
雷夕月道：“林枫师弟行事张弛有度，堂堂正正，备受师兄弟们的喜爱，伯父不用担心。”
林毅闻言不由多看了雷夕月两眼，这名女子行事落落大方，而且容颜俏丽，着实讨喜。
林毅道：“呵呵，他这小子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吗？能有你们这样几个朋友照拂，实在是他的福气。”
虽然在批评着林枫，但他的嘴都快要笑到额头上去了。
雷夕月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心想，看来伯父对林枫十分溺爱呢。就是不知道他对我印象怎么样呢？
等等，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雷夕月的脸开始有些泛红。
林毅看了看几人，忽然问道：“丁香呢？”
丁香在“离家出走”之时，曾放了一封信在屋内，说明了去向。
林枫在玄武城稳定下来之后的回信中也想林毅提到了丁香和他在一起。
但为何不见丁香的身影？
林枫闻言笑道：“丁香啊，她到一个地方进修去了。”
林毅闻言，奇怪地道：“丁香什么都不会，她能进修什么？”
林枫：“……”
幸好丁香不在此处，若听到这句话，不知要伤心多久。
……
摇光大陆中土的某处宫殿之中。
“放我出去！”一名黄衫女子扒着门，大喊着，“我不要修炼了，我要回家！”
一名满是皱纹的黑袍老者在门外哭笑不得地道：“圣女，您要回哪儿，这就是您的家啊。”
“才不是呢，我的家在清水城，那个地方有着一道大大的朱红色门，还有一座后山，后山之下有着一个湖泊，湖泊边上还有着十七株柳树。”黄衫女子嘟着嘴道：“那才是我的家，这里不是。”
门外的黑袍老者开始脑壳痛了，“圣女，那不是您的家，那只是您暂时居住的地方，魔主传承才是您的家啊。”
“哼！骗子，骗子！我才不信呢！”黄衫女子的嘴嘟得更高了，“你再骗我的话，我就不高兴了。”
黑袍老者心中一惊，连脸上的皱纹都抖了一抖，哭丧着脸道：“好，好，老奴不说了，不说了。”
黑袍老者的脑壳更痛了，圣女不高兴事小，但她只要一不高兴，就会放声大哭，就会哭个没完没了，就会哭得昏天暗地。
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哭倒是没有什么，但圣女哭的话，老者的心肝都在跟着颤。
“我要回家。”黄衫女子整个人成了一个大字型趴在水晶门上。
“这……这……”黑袍老者嗫诺半晌，也没说出个名堂来。
“你要拒绝我？”黄衫女子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不敢！不敢！老奴不敢！”黑袍老者现在不止是皱纹在颤，连心肝都在颤。
“那还不让我回家？”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魔子濯大人吩咐过，您要到了玄阶才能从水晶门出来。”
“哼！我大还是魔子濯大？”
“这……自然是您大。”
“那还不赶紧放我出来。”
“这……”
“你再这啊那啊的，小心我又哭咯。”
“圣女，您已经黄阶四重天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来了，您为什么要为难老奴呢？”
“哼！我就问你，我放不放我出来？”
“这……哎呀，中午吃坏了肚子，老奴要去茅厕一趟。”
“老头，你给我回来，你一个天阶强者，还会吃坏了肚子，你是不是欺负我年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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